王子诚命人寻来了一辆推车,将水济昌的棺椁抬到车上,运往清园。
水柔仪站直身子,冷冷看着葛其麻,沉声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看在我阿爹尸骨未寒的份上,暂且饶你一命,明日,我再亲手了结了你!”
她走到水冰卿面前,低头扫了她一眼,冷哼道:“水冰卿,你今日指着孩子,求我饶命。好!我暂且饶过你,待你产下孩子后,我,必亲手杀了你,以告慰阿爹的在天之灵。”
说罢,水柔仪绝尘而去。
清园。
从葛其麻的驻地回来后,水柔仪一直守在父亲的灵前,怔怔地发呆。到了黄昏时分,王子诚端了个黑漆小托盘过来,放到水柔仪身侧的茶几上。
水柔仪瞟了一眼,托盘里头放了一碗药和一串糖葫芦。王子诚搁下东西后,抬步就走。
水柔仪扭头看着王子诚墨绿色的背影,眼眶发红,喑哑道:“你眼睁睁看着他们杀死我阿爹,却不现身相救,是也不是?”
王子诚站住脚,并未转身,淡淡道:“是。”
水柔仪脸色苍白似纸,恼怒地掀翻了身侧茶几上的托盘,大声道:“滚!”
王子诚语气清寒,淡淡道:“公主殿下稍等,下官这就另煎一碗药来。”
又过了两个时辰,王子诚果然又端了一个漆盘进来,上头仍是搁着药碗和一串糖葫芦。
水柔仪怒不可遏,不待王子诚将漆盘搁下,抢上前,夺过漆盘,“哗啦”一声,掷到了地上。
王子诚任由她撒泼,也不恼,仍是淡淡道:“公主殿下稍等,下官这就去另煎一碗药来。”
水柔仪抓过地上的碎瓷片,扔向王子诚,王子诚生生受着,并未躲闪,眉梢被碎屑划拉了一道细细的口子。
水柔仪心生内疚,眼眶蓄了泪水,咆哮道:“你为什么不躲开?”
王子诚不言语,只是默默捡拾地上的碎片,又拿了绷带、伤药过来,替水柔仪包扎了手掌。
水柔仪上手抓住了王子诚的衣领,眼燃怒火,颤声道:“王子诚,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王子诚直视着水柔仪的眼睛,目光和煦,温和道:“好心。”
水柔仪难以置信地盯着王子诚,胸口一阵一阵憋气,怒道:“你为何见死不救?”
王子诚席地而坐,任由水柔仪抓住他的衣领,端的气定神闲:“我救你,是因为,你,是我师弟心悦之人。我师弟百般央求我护你周全,我既应下了,不好食言。至于旁人,是生是死,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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