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慕容彦怡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忽然眨巴了几下眼睛,戏谑道:“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我信你个大头鬼!”
百里初尧哑口无言,干脆将头扭到一边,不吭声。
慕容彦怡捻起指头,戳了戳百里初尧的左臂。
百里初尧忽然战栗了下,继而躲避瘟神似的后退数步,抱怨道:“回头去浴池里好生泡泡,一股子鱼腥味儿,熏的人脑仁疼。”
慕容彦怡不死心,逼近两步,凑到百里初尧面前,干干假笑了两声,问道:“你做什么不睡床非要睡在房梁上?”
百里初尧被她闹的没法子,只好期期艾艾地交代:“那褥子------粘在身上,怪痒的。我五岁上头,就不睡床了。”
慕容彦怡绕到百里初尧面前,看怪物似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噗嗤”一声笑了:“那个------那个------你家里现堆着成千上万的金银,却睡不得床,白白在房梁上受罪,心里必定苦不堪言咯?”
水柔仪已经瞌睡的站立不住,听见百里初尧说从不睡床,她撂下慕容彦怡,直奔里间的卧房,一头拱进纱帐里。
慕容彦怡没了睡意,拉着百里初尧问东问西。百里初尧见慕容彦怡活泼单纯,卸下防备之心,与她叙话到天明。
水柔仪一夜未归,派出去的影卫也消失的无影无踪,高哲担心水柔仪出了事,急的在客栈里大发雷霆,接连处置了好几个手下。
王子诚倒还冷静,一面稳住高哲,一面将影卫们悉数派了出去寻人,他自己亲自去了当地的官府衙门一趟,亮出刑部郎中的身份,命地方官拿着画像四处寻人。
高哲在客栈坐不住,自己上街寻水柔仪去了,从天刚破晓,寻到暮色沉沉,恨不得将这鲛珠城踏遍了,也未寻得水柔仪的踪迹。
待高哲回到客栈时,正看见王子诚拿了水柔仪的一件换洗衣裳给一个鼻奴嗅,他想了想,大喜过望:“哎呀呀,我这糊涂脑袋,我怎么就没想起来这茬事!还是师兄高明!可闻着欢儿的气味呢?”
那鼻奴不敢答话,跪在地上,以头磕地。
高哲正要发作,被王子诚拦住了。王子诚吩咐那鼻奴出去找人,他过去将高哲拉到椅子上坐下,又斟了碗茶,吹了吹,才给他。
高哲不敢犟,端起茶碗,一饮而尽,等着王子诚说话。王子诚负手而立,想了想,又在屋子里走了几圈,才慢慢说道:“师弟,公主此番八成是凶多吉少,你------”
高哲霍然站起身,抬脚就要出门。王子诚喝令高哲站住,冷声道:“莫要轻举妄动!”
高哲僵在地上,高大的身影在地上拉了歪歪斜斜的一道影子。
王子诚皱眉道:“公主现在百里初尧的手上。”
高哲怔了怔,顿时咬腮怒目,拳头捏的“格格”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