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馨雅躺在床榻里侧,微微闭着眼睛,心里不住地打鼓。过了小半个时辰,身侧已响起了上官鸿飞微微的鼾声。
秦馨雅紧紧攥着被褥的手忽然松开了,她睁开眼睛,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进发丝里,激的头皮一阵发凉。
次日清晨,上官鸿飞照例要起身上早朝,秦馨雅故意装睡,等着上官鸿飞来唤她。从前,上官鸿飞总是要她替自己更衣,还说,夫妻之间,本该如此。
可这次上官鸿飞却未要她伺候,穿戴妥当后,上官鸿飞轻声吩咐道:“待秦采女起身后,就送她去思晨轩,再拨两个得力的奴才去伺候她。”
秦馨雅闻言,倏然睁大了眼睛,她翻身坐起,前倾了身子,一把拽住探手上官鸿飞身上的木兰青龙袍衣角,死死咬住下唇,泪光点点。
上官鸿飞侧身瞥了秦馨雅一眼,目光冰冷。
秦馨雅指尖一抖,松开了手,手指划过冰凉的锦绣暗纹龙袍,秦馨雅忽然觉得身上如浸寒潭。
她不敢直视上官鸿飞的眼睛,耷拉了脑袋,泪水跌落在纱被上,濡湿了一大片。
上官鸿飞眉头紧锁,站得笔直如松,早起清凉的夏风溜进大殿,一帐帐烟霞银罗花绡纱幔翻飞狂舞,不时响起几声“嘶嘶”的声响。
秦馨雅侧眼去看,原来是一角纱幔钩挂在了多宝阁的摆件上,划拉了几根丝线,风吹幔舞,拉扯的那几根丝线颤抖不止。
上官鸿飞看着秦馨雅脸上的泪珠,伏在身后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头,他轻轻吸了口气,决然转身。
秦馨雅梳洗完毕,随便用了些早点,一步三回头,重新回到了思晨轩。
伺候她的两个宫女,一个是惯常伺候她的诺汐,一个是个头发发白的老嬷嬷。
思晨轩,一如既往的清冷,不过偶尔响起几声妇人凄厉的哭号声。
秦馨雅自从听说思晨轩的隔壁就是冷宫,再不敢到庭院里闲坐,整日整日地窝在寝殿里,从朝日初升,一直坐到夜幕深沉。
那个老嬷嬷身子不大爽快,又耳朵不灵光,许多事都指望不上。因而,秦馨雅的一应饮食起居都落在了诺汐的头上。
诺汐不仅要照顾秦馨雅的一日三餐,还要浆洗衣裳,忙的晕头转向,无暇搭理秦馨雅。
一连半个月,上官鸿飞都未再现身,也未派人问候只言片语,而秦馨雅日日苦熬着,木头似的,不说话也不搭理人,整个人清减了一圈。
这日,诺汐端了晚膳进来,秦馨雅只喝了两口清粥,就丢下碗筷,打发诺汐出去。
大殿里只剩下秦馨雅一个人,她抱膝呆坐了会儿,慢慢站起身,颤巍巍走到大殿正中央,长吸了一口气,勉力扯起唇角,挤了一抹微苦的笑靥。
她一边回想着唐若慧起舞的样子,一边抬手扭腰,笨拙地旋转,刚转了半圈,她便踩着了裙角,狠狠摔倒在地。
她死死咬住下唇,一声不吭地站起身,继续练习,不是跌了跤,就是撞翻了桌椅等物。
诺汐听见动静,急匆匆闯进大殿,赫然看见秦馨雅扑倒在一堆瓷器碎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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