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听到锦娘的吩咐,忙着赶过来,赫然听见锦娘喊打喊杀,要杀了鸳,个个面面相觑,不敢上前伺候。
最后还是秋娘奓着胆子上来,解劝了几句,将锦娘的手掰开,强行将她拉扯到一边。
锦娘一连灌了三碗凉茶,才缓过来,一手按着蹦跳不止的太阳穴,一手撑住椅背,气的无话可说。
秋娘将众人悉数赶出去,她自己亲自守在门口,不许外人靠近一步。
屋里,锦娘和鸳娘总算冷静了下来,师姐妹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来由地都红了眼圈。
鸳娘伏在海棠木长背椅上,哭的不能自已,嘴里碎碎念:“都是余唱晚误了我!误了我的一生哪!当日,若非为了躲开她,我也不会逃到茶哈台。
当年,她一路追到茶哈台,逼我发誓,再不离开她。我心意已定,宁愿一死,也绝不再受她玩弄。
余唱晚这个畜生,但凡她还有半分师徒之情,何至于亲手毁了我?她一怒之下,废去了我大半的武功,将我贱卖至烟花柳巷之地,受尽那些臭男人的荼毒!
落胎药一碗一碗地灌下去,我的母体受损,落下了病根------唉,当年怀着馨雅时,郎中就劝我趁早打了孩子。
我舍不得!舍不得啊!孩子是娘身上的一块肉啊!------我逆天而行,强行生下了馨雅------这才累的这孩子天生患有不足之症!”
鸳娘的拳头紧了又紧,牙根已咬的发酸,她长吸了一口凉气,慢慢走到鸳娘面前,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鸳娘的头发,颤声道:“师姐------这些年苦了你了!”
鸳娘一头扎进锦娘的怀里,哭的声嘶力竭,大声喊道:“那厮武功独步天下,我------是个没用的,如何打得过他?
况且,馨雅她爹和她弟弟的命都攒在那厮的手上,我------我没法子啊!我能有------能有什么法子?
我早派人去打听过了,那百相门------号称武林第一派!纵使拼上整个百艳楼,也不是那厮的对手啊!”
锦娘紧锁眉头,声音里透着绝望,却嘴硬道:“不会的!总会有法子的!师姐,你相信我,咱们总会有法子的!”
鸳娘听见锦娘安慰自己,她慢慢抬起头,呆滞的目光定定看着锦娘。
这几日,鸳娘哭的几乎脱了形,身子虚弱的支撑不住,她颓废地靠在椅背上,苦笑连连:“师妹,唉,师姐如今别无所求,只------盼着夫君和幼子能好好地就成。
至于------至于馨雅那丫头,师姐只能------只能------当做从未生养过她。唉,老天爷真若是开眼,就让馨雅早日------早日投胎做人,下辈子遇上一个------好娘亲------”
鸳娘勉力憋住泪意,眼眶被滚烫的泪水灼的生疼生疼的,她死死咬住嘴唇,嘴唇被咬的泛白,沁出一丝两丝的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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