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馨雅怕极了,一连后退了四五步,不敢稍加靠近那妇人。
唐若慧坐在石凳上,剥开一个石榴,看着密密麻麻的石榴子,嘴角噙了抹酸笑:“秦家妹妹慌什么?莫不是话本子看多呢?”
秦馨雅被说中心事,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管避瘟神似的躲的远远的。
那妇人既是唐若慧的表嫂商花阴,也是唐若慧的闺中友人,今日特地请旨入宫觐见。
商花阴饮了口酸梅汤,冲日头底下暴晒的秦馨雅笑道:“秦采女也不怕晒着,快些过来避避吧!”
唐若慧见秦馨雅始终不敢近前,她撂下手里吃了一半的石榴,亲自过去,拉了秦馨雅过来坐。
秦馨雅如坐针毡,时刻保持着警惕的姿态。
唐若慧给商花阴递了个眼色,商花阴会意,扶着宫女的手,慢慢走到秦馨雅面前,作势就要跪下去。
秦馨雅唬了一跳,连忙站起来,手微抬了抬,不敢触碰商花阴,急道:“您快请起,我------我受不起!”
商花阴已吃力地跪在地上,肚子鼓的像个气球,她的额上汗涔涔的,笑道:“臣妾这怀的是头胎,夫家三代单传,对臣妾这一胎极是看重。
臣妾婆母又是卜卦,又是算命的,一会儿说怀的是男孩,一会儿又说是女孩,婆母都被弄糊涂了。如今都传开了,说您是天上的龙女转世,是神仙。”
商花阴跪的有些久了,身子有些吃不消,喘了几口气,继续道:“臣妾自打怀胎以来,心里惊恐交加,生怕生出个丫头片子,讨夫家嫌弃,连睡里梦里都求菩萨保佑臣妾此番一举得男了。”
秦馨雅一叠声请商花阴起身,奈何商花阴执意不肯,非要跪着。秦馨雅只好由着她,心里怕的什么似的。
商花阴脸色有些苍白,强忍住不适,继续道:“还请您给看看,臣妾这胎究竟是男还是女?”
秦馨雅不知如何应对,只说自己不知。商花阴顿时泪如雨下,哭的声嘶力竭,险些昏倒过去。
唐若慧假意安慰了几句,也不去搀扶,由着商花阴去闹腾秦馨雅。
秦馨雅被闹得脑仁疼,终于忍不住,说道:“孩儿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无论男女,都是珍宝。你既当了这孩儿的娘亲,就不该这般在意这孩儿的性别。
再说了,天下人哪个不是女子生出来的?难道我今日说,你这胎怀的是女孩,你便要杀掉这孩子不成?
再者说,女子当真就不如男子?就拿皇后娘娘来说,虽是女子,不是照样贵为一国之母?皇后娘娘的父兄见了娘娘,不得行君臣之礼吗?”
唐若慧被一口茶呛住了,咳嗽了几声,眼角余光恨恨扫了秦馨雅几眼。
商花阴不好再说什么,慢慢站起身,回到石凳上坐着,一张脸惨败似纸,癔症了会儿,轻声叹道:“臣妾心里的苦楚,您哪里知道哇。唉!”
请收藏:m.bi50.cc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