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水柔仪呓语了句什么,略略侧了侧身子,她鬓边柔软的碎发轻轻扫过高哲的胸膛,麻痒的触感激的高哲又是一阵情动。
水柔仪勉力睁开眼睛,想要推开高哲,潮汐般的酸痛感席卷而来,将她再次淹没。
终于,高哲翻身坐起,探手勾起芙蓉花帐,略略散了朦胧春光。水柔仪已精疲力竭,连一丝挣扎着爬起的力气也无,恹恹地躺着,缓了缓,她费力攥住一脚烟罗紫轻绡被褥,胡乱遮住了身子。
高哲回头看了水柔仪一眼,抿嘴而笑,道:“欢儿这是害羞呢?”
水柔仪赌气侧过脑袋,不去看高哲。高哲僵硬坐了会儿,自己出去了。
“吱呀”一声,紧闭的房门被打开,瞬间满室明媚,紧接着“吱呀”一声,房门又被紧紧阖上,红彤彤的喜房复又失了光彩,黯淡成了黑红色。
水柔仪挣扎着坐起身,看着雕牡丹浮纹红木大桌上还燃着绘彩龙凤大红双烛,眼角已沁了两线清泪下来。
她曾千万次幻想过她的新婚之夜。
簇然一新的西方到处扎花点红,装点得一派喜气洋洋,龙凤大红双烛通宵达旦地点燃着,寓意着多子多孙的各色糕饼干果堆满杯碗碟勺------而那个要与她共度一生的男人,陪着千百倍的小心,温柔缱绻。
从来,她从来未曾想过,她有朝一日会躺在旁人的喜房里,完成身份的转换。呵,可笑!
丫鬟婆子早就进来候在一边了,个个身穿桃红柳绿的簇新衣裳,喜气洋洋的。
水柔仪去浴室沐浴更衣毕,那日给她梳过头的老嬷嬷手里拿着一柄暗红色的梳子,颤巍巍走过来,小心打理她的满头青丝,漆亮的长发捉在那老嬷嬷的手指尖,柔亮顺滑,像匹顶好的绫罗绸缎。
老嬷嬷每梳一下,口里都会念叨一句吉祥话,大多是夫妻和睦,百子千孙之类的。
水柔仪看着镜中老嬷嬷暖暖的皱纹,鼻腔不知怎地,又是一阵发酸,她强撑不住,伏在梳妆台前,放声大哭,像开了闸门的洪水般,倾泻而出,不由人力所控。
哭了会儿,她极力止住哭声,慢慢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人儿,又是一阵自怜自伤,无涯无际的耻辱憋屈再次席卷而来,她瞪大眼睛,强力忍着,那豆大的泪水还是像急雨般,“哗啦啦”打砸下来,濡湿了衣襟。
那老嬷嬷退到一边,垂首而立,待她哭够了,才重新踢她梳理发髻,绾了个妩媚娇艳的回心髻。
那老嬷嬷正在梳妆匣子里挑拣金银首饰,水柔仪忽然拔掉了发髻上的宝钗,散了满头的乌发。
那老嬷嬷愣在当地,惴惴不安看着水柔仪。
水柔仪拿起那把暗红色的小梳子,自己胡乱绾了个随常云髻,发髻上并无别饰,简单簪了一多淡黄色的绢花。
那老嬷嬷双唇蠕动,迟疑了会儿,终于开口说道:“启禀
请收藏:m.bi50.cc ', '')('\t相国夫人,您如今已做人妇,不好再梳着姑娘时的发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