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从前的高哲,是多么意气风发呵,狂狷傲慢,仿佛世间万事都由他主宰一般,端的从容镇定。
今日,他刚回来,她就隐隐觉得高哲有些不大对劲,眸中有些混沌,眼神也总是躲闪,似乎总不愿与她直视。
水柔仪有些忧心,迟疑再三,终于开口问道:“一马桥的战事------可还顺利?”
说罢,她不自觉揪了心,脸上却故意扮出一副轻松镇定的模样。
高哲不说话,只是微微低着头,将被子掖了掖脚。
水柔仪不再问了,脸色忽然一片煞白,眼前也莫名其妙地出现山崩地裂的惨烈场景。
她强撑了会儿,到底绷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使劲捶着胸口,不住声地自责道:“都是------我的罪过!我当日不该来兴国的!我不该来的!是我------是我误了兴国啊!”
高哲心疼不已,大力扼住水柔仪的手腕,拉她入怀,整个拥住她,无限爱怜道:“此事不与你相干,这是兴国的命数。
三国之中,兴国积贫积弱,能苟延残喘至今日,已是难得。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今日之战事,就算没有你,总是逃不过的。兴国被他国吞并,也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水柔仪倏然止住了哭声,大力推开面前的人,炯炯目光盯着那双眼眸细瞧,足足看了一刻钟的功夫,她眼射寒星,颤声道:“你------你------不是高哲!你不是他!你到底是何人?”
说罢,她不由分说,上手去撕扯,一张薄若蝉翼的假面掉落下来。
水柔仪冷笑了几声,眼角已划过两行清泪,道:“果然是你!------王子诚,果然是你!”
王子诚慢慢站起身,踱到窗前,看着柳梢上的那弦弯月,语带寒冰:“公主殿下冰雪聪明,下官惶恐。”
水柔仪仰起头,瞪大眼睛看着绣芙蓉帐顶,沉声道:“高哲在何处?高哲为何不回来见本尊?”
王子诚微微侧身,却未扭过头,笑的云淡风轻:“前方战事吃紧,师弟无暇他顾,实在抽不开身回来探视公主殿下,这才命下官先行回国,替他照应一二。”
水柔仪手指紧紧抠着床褥,揪的手指骨节微微发酸,她冷声道:“高哲为何不回本尊书信?他------是打定主意------要与本尊一刀两断?”
王子诚肩背似乎抖了下,慢慢转过身,往床榻前走了几步,就站住脚,缓了缓,说道:“公主殿下此话何意?难不成我师弟平日对公主殿下的好,公主殿下竟丝毫都不顾念?”
水柔仪仰起头,扫视了芙蓉罗帐几眼,四四方方的一小块天地笼罩下来,将她覆在其中,她冷笑几声,蓦然收住笑,沉声问道:“高哲可有什么法子救皇后?”
王子诚看着水柔仪,斩钉截铁道:“无。”
水柔
请收藏:m.bi50.cc ', '')('\t仪身形趔趄了下,跌在床榻扶手上,脊背被扶手上头的雕花纹案重重硌了下,痛的她不自觉捏紧了拳头,指甲嵌进皮肉里,又是一阵锥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