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水柔仪敛了勃勃怒气,吩咐道:“你去打点行李,即刻去前线助战。”
王子诚倏然抬起头,朗声道:“下官恕难从命。”
水柔仪怒道:“大胆王子诚,你眼里可还有本尊这个监国公主?”
王子诚听见水柔仪嗓音沙哑,眉心紧皱,脱掉外袍,恭敬递过去:“秋夜寒凉,公主殿下怀着身子,轻易不能受寒,多多保重贵体才是。”
水柔仪紧了紧衣袍,并未接过王子诚递过来的衣裳,冷冷道:“休要啰嗦,即可启程。”
说罢,水柔仪拂袖而去。
王子诚看着水柔仪单薄的背影,心里十分不安,到底应了声“是”,目送水柔仪回到大帐,又熄了灯火,才转身离去。
王子诚刚走了几步,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他站住脚,冷冷问道:“何事?”
那女子是监国公主护卫队的副统领,唤作紫砂,她快步走到王子诚面前,将一袭墨绿色的披风呈上,细棉夹绸的刻丝丛竹刺绣得十分精致,关切道:“主子来回奔波,瞧着憔悴了许多。
属下手脚粗笨,绣了两个月,才得了这么一件披风,主子若不嫌弃,还请收下,或可抵御寒风。”
王子诚正眼也未看那紫砂一眼,冷声道:“你既有自知之明,何必多此一举?快着些回去,好生看护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但凡出了分毫差错,唯你是问!”
说罢,王子诚阔步走开。
紫砂不敢违抗钧令,冲着王子诚的背影应了声“是”,恹恹走开。
兴皇刘毅自焚于流仙宫之事到底走漏了风声,一时间,举国哗然。
元若熬了十余日,实在病体难支,瘫在榻上。水柔仪手下本无可用之人,实在无法,只好启用高哲手底下的一帮老人。
原本,她还担心那些臣子抗命不尊,和方松绞尽脑汁想对策。谁知,拿起子权臣全都乖乖从命,无有敢顶撞抗命者。
水柔仪见朝政基本大稳,这才发丧,将兴皇刘毅葬于帝陵。至于国母薨逝一事,朝臣们三缄其口,并无主张。
水柔仪颁发监国公主令,将皇后一并葬于帝陵。朝臣们虽有异议,无有敢抗议者。
出殡当日,水柔仪亲自将皇后的棺木送往帝陵。王子信怕生变故,调派了两千人马,护卫在官道两侧。
一眼望去,十里长街,到处攒动着人头,却安静的可怕,唯问得哀乐阵阵。
渐渐地,人群开始骚动,有人带头斥骂皇后是亡国妖女,引得民怨沸腾。
王子信传令下去,不许官兵伤人性命。官兵们手拉手,以血肉之躯,筑起两道长长的防线,尽最大努力,维持现场秩序。
水柔仪忽然下令停车,浩浩荡荡的送殡队伍随即停了下来,骚乱的人群立即安静下来。
水柔仪身穿一袭棉麻孝服,周身上下,只在披散的发髻上簪了朵白绢花,别无配饰。
她一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