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拜过母亲,秦笙起身温柔地扶起颜卿,牵着她将她带往秦庄深处,两人的衣袖交缠而握,不分彼此,在外人看来不知是何等的浓情蜜意如胶似漆。
走过一段长长的雕花镂空复廊,绕过一片浅睡含苞的莲湖,秦笙在息兰苑前停了下来。
颜卿转身看着绿冠如云草木生香的秦庄,知道这儿就是往后她要长住的地方,轻轻笑道:“我这才信了秦庄乃江南第一庄的美名,果真所言不虚,不知情的还真以为你们把北庭都搬过来了呢。”
说罢,她踏上面前的白石拱桥,俯下身来望向远处的亭台水榭,神色悠然。
秦笙亦俯下身来轻拥着她,动作暧昧,似只属于情人间的燕语呢喃:“从现在起,你便只是叶姝。”
颜卿倒毫不介意:“我自是知道往后自个儿的一举一动皆在你们秦庄的眼皮子底下,场子尽量给你圆上,戏也会陪你演下去”,顿了顿,她偏过头来奇怪道:“可有一件事我始终也想不明白,你到底想通过这场戏得到什么,仅仅一个叶姝?”
望着面前人清亮的瞳仁,秦笙有了一瞬的恍惚。
她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但这对他而言算不得棘手。
“当然。”秦笙浅浅笑开,俊秀的颜因这笑而刹那芳华,眉宇间一片明朗。
颜卿转过头不作声,只是望着远处的风景,神色清淡。
秦笙偏过头看着她清丽的容颜,似是想起了叶姝,轻轻放开了她三月杨柳般柔软的腰身,后退了一小步,目光依旧定在她身上。
末了,他道:“你本就是个戏子,演起戏来自然比旁人更像几分,自己要拿捏好分寸,至于其他的,就不须我提醒了罢。”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逐渐熄了,颜卿迎着小风,一脸好笑道:“明明是鬼戏娘子,你却总要给我打个折……”
鬼戏娘子,自然与寻常的戏子不同。
别的戏子只须在戏台上演戏,鬼戏娘子却是在别家的生活中直接入戏。
她不止精通做戏,还能应东家要求制作出一张张精致的人|皮面具来,那些面具栩栩如生亦真亦幻,排列整齐地挂在墙壁上,江湖中稍微有点名气的皮面,都已经在墙上有了存备。
有了面具,有了表演,自然就有了雾里看花的观众。
把观众给唬弄好了,这场戏就算唱得好,倘若戏演砸了,没能瞒骗过去……
颜卿摸着脸,轻轻一笑。
这种可能对于鬼戏而言,又怎会存在?
她这个营生,一般人经营不来。
只是这些天山长水阔的行程终于让颜卿感到有些乏了,她眉目间浮现出一丝疲倦,伸展着胳膊,顺势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她早知那人已不是初识的模样。
她不愿去想自己在两月前这么莽撞地跟他来到底对不对,也不知道那人以后会不会恨着自己,但事情既然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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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低下头去想他到底有多喜欢叶姝。
不远处飘来一朵桃花,她一伸手恰好接住,桃花安稳地落在她莹白的指尖。她想,是她自私了,她并不知道桃花本身愿不愿待在自己手上,却这样禁锢着它。
就像桃花并不知道,她是想对它说:“其实,我讨厌你,非常讨厌。”
她不知道桃花的心思,桃花也不知道她的心思。
这很公平。
她随手摆掉了那朵桃花,手轻轻摩挲着脸孔,从额头到眼睛,再到鼻梁、唇角,这副与叶姝酷似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