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正说在兴头上,一个靛装女子快步走了过来,眸光一扫带着威严:“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竟还有闲工夫在这里说笑吗?”
两个小丫鬟连忙低下头讨饶:“凤姐姐,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靛装女子辞色严厉道:“现在倒知道错了,刚刚是干什么吃的?你们可不要忘了,秦庄可是你们的衣食父母,为父母办事就要尽心尽力,不许偷懒,否则就通通给我滚蛋。”
小丫鬟们听了这话,更加害怕了,瑟瑟缩缩的举着托盘,头不禁埋的更深,几乎要哭了出来。
看到两个小丫鬟颤栗不已,女子微微和蔼了颜色:“罢了,这一回就先放过你们,下不为例,若下回再被我抓到了,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们。”
两个小丫鬟赶忙齐齐道了一声诺,谁也再不敢多说半句话。
单是望着背影,颜卿就知道这人是渌凤,见她教训小丫头,饶有兴味的看了几眼,正要走,只见渌凤盈盈转过身,面上带着真真假假的笑意:“叶小姐。”
她笑得古怪:“夫人方才在瑶春院摆了戏台,邀来庄的客人都过去听呢,像叶小姐这般身份尴尬的还是早些去为妙,省的被外人说咱们秦庄礼数不周全。”
听着这话里藏针掖刺,又想起梳禾那日回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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渌凤会这样说,必是平日里对叶姝刻薄惯了,而凡是秦笙在跟前,她必然不敢当着秦笙的面对叶姝说出这番狠话来,而秦笙若不在身边,以叶姝那般柔弱的性子,她必会百般欺负。
表里不一的人,颜卿素日就看不惯,此时便更不用客气,她眄了渌凤几眼,不急不缓道:“哦?你通知的有点晚呢,不过没关系,我刚刚都听阿笙说了,只是嫌身上穿的这件太过素净,正准备换身衣裳再过去,这样才好显得你们秦庄礼数端庄呢。”
渌凤看着颜卿,一时竟噎得说不出话来,眼前的叶姝绝非她所熟识的叶姝,放在以往,叶姝是绝然不敢公然和她抬杠的。
然而,自打前一段时间叶姝随二公子回庄,她就觉得叶姝有些地方不太对,长相倒还是那般长相,性格却变了很多,身上的气质更是与往日大不相同。
夫人曾交代过,这趟回来,不论叶姝如何表现,庄里的下人待她都要像主子一般,不得有半点不敬,而至于叶姝为何变了性情,夫人不说,她也就不好细问。
私底下嚼舌根的丫鬟倒也不少,她却不能好奇,反而做了回恶人,将那些嚼舌根的丫头都给打发走了。
不好奇不该好奇的事情,这原本就是下人应尽的本分。
又暗道一声糊涂,今日她没留神延着往常的习惯与叶姝说话,委实不该,不过看叶姝这般变化,想必以后她是不会再犯这等糊涂了。
心思百转间,渌凤换了个和善口气,赔笑道:“叶小姐这说的又是什么话?哪里分你们我们的……方才,方才没能及时知会小姐,是渌凤考虑不周,还请叶小姐原谅。”
见渌凤变脸谱似的转了语气,颜卿心中冷笑,道:“算啦,我看你们正忙得很,一时忘了也很正常,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心胸狭隘的人,哪里会为这点小事计较半天?”
渌凤继续堆笑:“叶小姐雅量,渌凤受教了。”
颜卿神色清淡道:“那要没事儿,我就先回去了,渌凤你也去忙吧,否则夫人那里要有了什么差池,我可担当不起。”
渌凤低眉道了一声诺,眸中掠过一丝未能掩饰好的诧异,待退了一小步后,便朝着回廊外快步走去。
待渌凤走远,颜卿不禁冷哼一声,人情世故,她早已在摸爬滚打中学得明白。
只是她不是叶姝,受欺负这种事,她自然不会同叶姝一样默默顶着。
以往的鬼戏也许会按着主顾的指示行事,可这回却不行,她觉得她有必要为叶姝讨回一个公道,不为了什么,兴许是为了心安,若非要说个明白,或许只是因为那一点至亲血脉的维系。
这几日在秦庄,她听到的风言风语倒是不少,叶姝的性子也大概更了解了一些。
只是,这说好听一点就是温柔,说难听一些就是懦弱,有时候倒也很活泼,只不过这活泼起来没头没脑,还时不时有点孩子气。
什么时候叶姝的性子变成了这个样子,颜卿不得而知,而什么时候秦笙喜欢上了这种调调,颜卿更是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的问题,颜卿便自发自觉的自行绕过,人活一世,很多东西都没必要那么较真,该来的总要来,该明白的也总会明白。
只是,凡事都有两面,叶姝得了秦笙的眷顾,自然不能过得如何省心。
就像是一堆饿狼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桌上唯一的一个窝窝头,如今正是僧多粥少的境地,可这窝窝头却是被一个野丫头抢到了,且这个野丫头在旁人眼中别无他长,仗着有几分姿色整天作出一副狐媚惹人怜的模样引得秦笙注目,江城其他的姑娘们心里自然吃味。
而秦庄之内……秦庄之内则更是嫉妒的漩涡中心,那些丫鬟们终日不干正事,被自己的想入非非冲昏头脑,诸如渌凤之流,看叶姝的眼神肯定是加了几缸子醋进来的。
颜卿不免在心里如此评论了几番,当然,怀着对这人世满满的恶意。
叶姝自然,是适合秦笙的不二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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