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我,无论如何,不要动她。”
“谁?”
“说得这样明白,你又何必装傻?”
窗外传来一声重重的冷哼,旋即门帘一挑,地上拖曳着一席华丽红裙。那人身姿窈窕,径直斜靠在门廊边,十指丹寇,眼扫流光,明明如花美貌,却带着股凌厉气煞之色。
“到现在这步田地,你居然心软了?”
“不,”颜卿抬眸看着她,眼神清冷,“留着她,日后但凡暴露了,手中也会有个筹码。”
“呵,你考虑的倒很周全,”女子讥诮道,“你多虑了,就算我真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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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心尖尖三个字,女子故意扬高了声音。
满意地看着颜卿的神色变化,女子唇角勾了勾,道:“不过,依现在这种情况,你已经犯不着为藏宝图一事而烦恼,你若不想留在秦庄,这几日大可以来个金蝉脱壳,自此脱离秦庄,与秦笙再无瓜葛。倘若你想继续留在秦庄也未尝不可,这阵子秦庄与屠七盟之间交往频繁,你留在那儿也能给我做个内应。不过,是去是留,你自己定夺。”
颜卿微微一笑:“提议不错,我会考虑。”
“但是,”女子眸中精光一闪,“在藏宝图未到手时,你还须为我所用。”
“这个我当然明白,”颜卿点头,“也好,你解决了藏宝图这桩事,我再替你多卖几日命,算是还了你这个人情。”抬头,望着女子面上遮掩不住的疲惫之色,她略微迟疑道,“七煞这几日……”
“七煞这几日很好,用不着你来操心,”女子有些不耐,“只是几只臭苍蝇心急,这几日一直来七煞寻衅滋事,我没耐性和他们这样耗着,就直接一巴掌打死了。”
“你这样做岂不会激怒那些人?”
“激怒如何,不激怒又如何?该来的迟早要到来,”女子望着窗外,唇角慢慢咧开一个奇异的笑,“我很期待。”
“那人让我告诉你,抽空去看看他,”女子突然吐出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面上却是一贯的漫不经心,“我看八成是快不行了。”不一会儿,又补上一句:“早死早好,对谁都解脱。”
一阵清风拂来,轻薄的床帏飘飘荡荡,女子在帷幔后的身影若隐若现,像极了一枝傲雪独秀的红梅。
颜卿下了床,穿好了绣鞋,桌案前燃着一盏烛光,照得眉目间一团光耀,秀粉的罗襦襟上盘着一对桃花扣,与她眉梢处的一抹桃红相映成衬,明媚动人。
女子皱了皱眉:“我记得你以前从不穿粉色,说是太俗。”
颜卿笑了笑:“人的口味嘛需随时变化,你看,近日江城第一衣坊绣罗坊制的裙裳大多都是粉色,可见是迎合了时下潮流,一方水土一方文化,既然到了江城,我们应该入乡随俗有所追求。”
女子的眉头皱得更紧。
颜卿走向门口,经过她时,突然偏头问道:“你上午对叶如意说有了朱颜花就嫁给他,这话可是当真?”
“叶如意?那是哪个?”女子思量了一番,眉头随即舒展开来,“呵,原来他叫叶如意啊,倒是个顺风顺水的好名字,可惜了,倘若他只是说说,兴许还能活得长久些,倘若他真的肯去漠北,没准能讨个人花两亡的结局,化作春泥更护花呢,哈哈……”
听着女子得意的笑声,颜卿的心里却漫上了一丝难过。
道路两旁的虞美人随风摇曳,素雅而艳丽,如此矛盾,又如此真切地绽放在眼前,直直撞入眸中,不给人半分缓冲的余地。
她淡淡道:“白蔷,你装得这样精明,却还是这样糊涂,叶如意不是孟凡,孟凡已经死了。”
身后的人久未发声,寂静中只有几声细碎的虫鸣,和一潭落月的塘,塘上漂浮着几片莹莹的叶,因在水里躺了太久,有些已经翻起了卷儿,露出了苍冷的颜色。
颜卿舒了一口气,转身毫不犹豫地走出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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