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儿生气了。”
见颜卿还是没有半点反应,他便急急向前走近了几步,服了软:“刚刚约莫是我有些心急,说错了话,倒忘了这本就是你的任务,你,你又不是她,我凭什么要求,”胸口莫名一痛,秦笙皱了皱眉,语气低微道,“我要如何,你才肯原谅?”
颜卿闻言,倏然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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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气?我可不生气,戏子本来就是供人恣意逗弄的,遇到些脾性古怪的主顾更要小心讨好曲意承欢,主顾说的话要恭谨聆听,主顾让办的事要服帖顺从,要你哭你就不得笑,要你爬你就不得跑,主顾说什么就是什么,鬼戏从来只有从命的份儿,不得来半分反驳,不得有半分违抗。”
颜卿捏着嗓子拿腔作势,眉毛时而横着,时而竖起,真就一派戏台作秀的伶人模样。
秦笙眸光深沉,神色看上去竟然有些痛苦:“是我错了,你又何苦作践自己?”径直握上她的手,“只是我现下还有一事相求,你先不要走,好不好?”
秦笙的掌心很暖和,颜卿身体一僵,想要将手抽出来,却怎么也抽不出。
她扭过脸,直直看着秦笙,见他神色痛苦不似作伪,心稍稍软了:“什么事?”
“前些日子那边传来消息,姝儿病了,需要一味药材,是百日莲的莲心。”
“可这件事与我何干?”颜卿眉头一蹙。
“舟车劳顿,姝儿又尚在病中。”
“所以你不会是要告诉我她暂时还回不来吧?”
秦笙点了点头:“除此之外,我还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找百日莲。”
颜卿轻轻一笑,似是嘲讽:“你就这么笃定我会留下来?”
“你若硬要走,我也无法,”秦笙揉了揉额,仿佛已经疲惫到了极致,“事成之后,要多少,卿儿尽管开口。”
颜卿淡淡笑了。
他不知道,只要是他的请求,她便不会拒绝,这与叶姝无关。
她忽然想得很开,说到底,细作就是细作,细作的下场都不会太好,她不管躲到哪里也逃不掉。
她盗他宝图,他觊她七煞。
剩下的,就是满满的谎言。
人们都是自私的,所以他们总要撒谎,这是自然而然的事。
白蔷倚在七煞的门柱旁,抚弄着自己涂满丹寇的长长的红指甲。
只是小人撒谎,明眼人一眼便能看穿,人们瞧不出来的往往是那些君子口中说出的谎言,所以江湖里总是伪君子活得更好。
颜卿,有时候你真的不适合撒谎呢。
白蔷咯咯一笑,笑得甜腻。
你的谎言,我一瞧便知。
“可怜阿笙你一片真心,我又岂能不成人之美?”她直直望着他,真心二字咬得死紧,不知是在气他,还是在恼自己。
他会知道一切,只是时间问题,知道她假意的配合下是一把尖刀,知道她扬起的笑脸下酝酿着阴谋。
只是,这尖刀只会让他流血,却能在他日,伤得她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你,你不走了?”秦笙大喜过望,握着她的手紧了又紧。
颜卿眉头刚要攒起,秦笙觉察,一下松了手。
颜卿盯着秦笙,突然甜甜笑了:“只是阿笙,日后你莫要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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