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玉兰树下,崽崽将头扎在青草丛中一通猛嗅着,抬起头,又用爪子按住了一个小土包,不紧不慢地刨了起来。
刨着刨着,土堆渐渐露出了一个小洞,针眼大小,粗细将将能钻进一只蚂蚁,崽崽一抓拍向了身旁的琉璃,大大的眼中满当当尽是期待。
琉璃眯了眯眼,然后慢慢转过身去,只用屁股对着它,并不领情。
崽崽面上谄媚之色更甚,正要进一步动作。
此时,不知从哪儿横飞来一柄白团扇,啪叽一声,恰好打在它的小脑袋上。
嗷呜惨叫一声,崽崽泪眼汪汪地瞅过去。
懒懒地躺在竹制藤椅上,颜卿勾了勾手指,那手指青葱如玉,芊芊修长,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好看。
崽崽屁颠屁颠地叼了白团扇跑了过去。
背靠大树好乘凉,颜卿拿过扇子,继续轻轻摇着,优游自在。
不远处传来秦笙的一声朗笑:“卿儿好悠闲。”
颜卿并不回头,只是眼眸弯弯带着笑意:“现在日光正好,就出来晒太阳去去一身的霉味儿,省的在幽冥待久了,倒忘了自己原是个人。”
“我见你在幽冥的时候也没这么介意,怎么出来后反倒更讲究了?”
“你没有随她去过忘川河,自然不知道她讲究什么。”
如姬立在屋子门口,手中高高擎着一把紫色的伞,碧色翡翠自玉白皓腕滑至袖摆,眼珠生动一转,似想到了什么,吃吃笑了起来。
金步摇叮咚作响,闪闪发光,趁着她的肌肤细嫩如瓷,如姬笑起,眉目间透着几许牵动帝王的风情。
颜卿摇着扇子的手顿了顿,回头幽怨地剜了她一眼。
秦笙眉毛一挑:“哦,难道我还错过了什么吗?”
如姬一下子脱口而出:“啊呀,你是不知道,她呀是见血就吐,闻秽就呕!那苍白可怜的模样,啧啧,连我瞧了都心疼的紧。”
秦笙一怔,望向正闲闲躺在竹藤椅上的人,那人倒毫不介意,依旧在树荫下悠悠摇着那把白团扇,仿佛耳边被捻起谈论的人不是她。
如姬又自顾自道:“可是,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呢……”
颜卿扇子一停:“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罢,这些天你一直在想,也没见你想出个所以然来,”她将扇面挡在脸前,笑声却不自觉从唇边溢了出来,“倒是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
“你,你脑子才不好使呢!我只是有些容易忘事儿罢了,”如姬被戳中痛处,“呀,莫非是在幽冥待的时间太长,也沾了晦气?”
她嗅了嗅身上穿的衣裙,一个没注意,差点把手上的竹伞歪了下来,马上又扶好,细眼笑道:“不过这六十四骨紫竹伞倒是难得,因了它,我不用肉身也能站在这青天白日下,也是奇了,”抬头又问,“我遇见你们时,手上就是拿着这把伞吗?”
颜卿轻轻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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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回过神来时,她和秦笙直接掉到了他的书房,而如姬倒没和他们一道回来。
次日,小厮通报说在秦庄门口发现了一个怪女人,精神有点恍惚,穿着打扮也怪异得很,擎着一把紫竹伞,已经在庄外徘徊了好一阵子。
出去一瞧,果然正是这位前朝金贵的娘娘。
如姬摆摆手道:“算了,不想了,没准儿我还真碰上了什么奇遇,”接着打了个哈欠,“对了,你们帮我喂喂琉璃,今早起得有些乏了,我忘了。”
颜卿好心提醒道:“已经快到正午了……”
如姬没好气道:“阴界的时间和阳界的时间能一样算吗?我是鬼,又不是凡人,自然有我自己的一套作息。”
说罢紫袖一摆,头高高一扬,袅袅婷婷回了屋。
等如姬的身影一消失,颜卿懒懒又摇了几下扇子,神色却渐渐凝重起来:“这件事有些蹊跷,如姬回来了,丧失了之前的记忆,却空得了一把六十四骨紫竹伞,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一概不知。”
秦笙走到她身旁:“头一回见卿儿对一件事这么上心。”
颜卿摇了摇头,笑了一声:“罢了,想了这么多也没个头绪,我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头顶上是层层叠叠密绿的树叶,几缕阳光透了进来,投下一地斑驳树影,光斑随着枝叶颤动而不断变换,似乎在影射着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