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而每次为了缓解尴尬,他下意识问师尊要不要也一起吃的举动,最后都会变成师尊半抱着他,一口口喂饭的场景。
躺在师尊怀中,祈怀月努力地干完一碗饭,忍不住看了看自己完好的手指,眼神中微微带着点迷茫。
他的问话应该不是透着让师尊给他喂饭的撒娇意思,仅仅是客套一下吧?
为什么最后都会变成……
不行。
祈怀月的目光逐渐犀利。
再这么躺着被师尊喂饭下去,他真的就要变成五体不勤的废物了!
祈怀月想从诸承渊怀中坐起,然而男人修长冰冷的指节轻轻按住小弟子的腰身,让祈怀月又被迫如同翻壳的乌龟一样躺了回去。
祈怀月还想开口,诸承渊就轻轻捏了捏少年人染上些许红晕的耳垂。
“怀月,别动。我正排查你体内的被道则禁锢的源头。”
一听到是为了正事,祈怀月立刻配合着,正色躺了回去。
只是感觉到师尊捏着他耳垂的轻柔力道,祈怀月忍不住问。
“师尊,您觉得……和我耳朵有关吗?”
他不能直接提到与风尊有关的事情,只能用这么含糊其词的说法,表达自己的疑惑。
而在小弟子乌黑柔软的眼瞳注视中,诸承渊平静应了一声。ïmïġë.në
少年微红柔软的耳廓,总是吸引着他的目光。
既然要仔细排查怀月的身体,诸承渊下意识地就选择了先检查此处。
剑尊带着薄茧的指尖,轻轻揉捏着耳垂,祈怀月躺在师尊怀里,一开始还能严正以待,等着师尊或许能查出什么异样。
然而师尊怀中的冷淡气息如此安稳沉静,揉着他耳垂的触感又过于舒服,祈怀月慢慢地闭上了眼,在暖煦的和光中再一次睡着了。
诸承渊久久地看着祈怀月沉睡中的安然眉眼。
过了许久,剑尊的指尖微微用力握着观渊剑,千年里萦绕万物,不为所动的道心,最终抵不过心中如潮海般涌动的,想更多靠近小弟子的渴望。
诸承渊低头,在少年人的眉心轻轻落下一吻。
他忽然生出些不切实际的贪念。
若年年岁岁,都如今日这般平淡度过,他宁愿永不飞升,就这般守着他的小弟子在凡间,长长久久地做着小弟子心中敬慕的,庇护苍生的剑尊。
夜色降临,突兀的几声尖利叫声,与容明玦等人的呼喊声在房间的隔音法阵外传来。
“魔物!有魔物杀人!”
“……不好了!王长老也变成了魔物!”
“师尊,正浩门,幻元宗有数位长老,变成魔物,盛师弟和池师弟都去帮忙救人了,只是有一头炼虚期中段的魔物无人应对……”
“尊上,求您尽快出手……”
诸承渊放出自己的神念。
正浩门宗门大阵被破坏,数百头残暴魔物在宗门内横冲直撞,择人而噬的景象,让他瞬息间就明了正浩门内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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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些魔物中,有几头显然是从人类转化过来的魔物。
诸承渊面色一沉。
这些已经变成魔物的人中,竟然有数位是他从魔渊中救出的长老。
可在找到这几名长老时,他分明已经探查过他们体内,没有被魔气沾染的征兆,而且这些从人身转化而来的魔物,没有半点虚弱迹象,反而像被激发出了身体里的全部潜能一般,表现得越发残暴凶狠。
这与修真界中曾经堕为魔修的修士的现象,截然不符。
这会与蔺元魔有关吗?
诸承渊冷漠地判断着。
若是这其中有蔺元魔的手笔,这位万年前的魔尊,到底想借这手段达成什么?
如果是为了折白的转世复生,蔺元魔难不成是万年前的刺激还没受够,还想让折白恢复记忆后,再为这被魔物祸害的人间苍生再死一遍?
诸承渊对外人的情仇爱恨不感兴趣。
可若是这涉及到他小弟子的安危,那就无法让他置若罔闻了。
轻轻将怀中的小弟子放到床上,诸承渊的元神一动,在祈怀月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就将镇云分鼎召出。
大乘期修者近乎无穷无尽的法力,足以让镇云分鼎在某些时刻,发挥出堪比镇云鼎本体的能力。
在这需要他去灭杀魔物,留下小弟子的时刻,诸承渊认为有必要给他的怀月多一重保障。
朦朦胧胧中,祈怀月似乎能感觉到师尊离开,他近乎无声地念了一声。
“……师……尊”
诸承渊将小弟子抓着的红袍解下,轻轻盖在了祈怀月身上。
“怀月,在我回来前,不得清醒,不得出这个房间,也不准让任何人进来。”
诸承渊在祈怀月身上下了一层大道灵则。
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即使有镇云分鼎保护,他也不放心让祈怀月一个人留在房间里。
若是有人闯入他的房间,向祈怀月求救,他的小弟子选择了救人……
想到那些毫无征兆变成魔物的修者,诸承渊的瞳眸漆黑而冰寒。
即使知道镇云分鼎,或许在这时能救下更多人,可在诸承渊眼中,若是要冒着祈怀月被感染为魔物的危险去救人,他宁愿让正浩门内的人,都死在这场劫难中。
诸承渊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不是世人眼中浩然清正,忧心天下苍生的正道魁首。
他的私心重欲,只为了一人而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