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可是,他要怎么把刚才做的事情,再做一次?
再,亲亲他的师尊吗?
刚刚鼓起的勇气,似乎在那个小动作里消失殆尽,少年明丽艳绝的面容,染上了淡淡的绯色,祈怀月乌黑的眼瞳,像是蒙上了一层潋滟的水光,银衣清绝得如同一片可以采颉入怀的月色。
“师,师尊……”
虽然头脑一片空白,可是在诸承渊无声却仿佛含着浓重渴望的沉黑目光中,祈怀月闭了闭眼,这一次他轻轻按着师尊的肩膀,殷红的唇瓣如同柔软的花瓣一触即离般,吻了吻诸承渊的脸颊。
然而在这个吻结束后,少年又如同受惊的鸟雀般飞快地缩了回去,他睁开眼,带着些许祈求的澄澈眼瞳看着师尊。
“不要难过……”
诸承渊突然伸手,用力按住了少年人想坐回原位的腰身,他逼迫祈怀月的面容仍只能贴近着他,注视着他。
剑尊的眼眸漆黑得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深井,然而深井之下,又藏着情波汹涌,难以自抑的恐怖波澜。
诸承渊低声问,“怀月,你可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
如果不是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在脑中绷紧,诸承渊只觉得仿佛他的血肉被点燃着,如同一头嗜血暴虐至极的魔怪,几乎要控制不住将少年人吞入肚中的欲望。
怀月,这是他的怀月,第一次对他做出如此纵容依赖,比寻常拥抱更亲密得逾矩回应……
他是否可以期盼,他的怀月,对他也抱着哪怕万分之一的……不同于师徒的喜爱之情……
诸承渊寒冷沉黑的眼眸,似乎一张无处可逃的沉暗大网。
祈怀月陷入这网中,理智烧得迷迷糊糊的,心脏跳动的战栗快速感觉,就像是不受他控制一样。
“我,我只想让师尊开心。”
像是忘记了所有的礼规束缚,那一刻,祈怀月看着难受的诸承渊,只有一个念头,他想让师尊开心,让师尊,不再露出这般压抑而沉闷的神情。
就算,为此要做出极其可怕的事情,他也顾不得了……
少年人的声音柔软低落,却如同细密柔软的钩子,将诸承渊的心脏每一寸都牵扯紧。
那一刻,诸承渊沉默注视着他眼前的小弟子,无人知晓他心头泛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他的心脏仿佛在小弟子的柔软低语中融化,又仿佛被筑成更为坚硬的,想要将他的怀月牢牢护住,也禁锢住的城墙。
然而最后,剑尊只是伸出手,将祈怀月的身体抱上膝头,再紧紧揽入怀中。
“怀月,我现在很高兴……”
剑尊的胸膛传出些微的震荡,然而那极低的笑声,听起来却不像是真心的喜悦。
“我从前明明只是盼望着,能收你为弟子。现在人尽皆知,你是我的真传弟子。后来我又想着,能是你唯一的师尊,现在,我的心愿也已达成了。可人心向来不知餍足,纵使得到了
请收藏:m.bi50.cc ', '')('\t往日所求之物,在片刻欣喜后,我又生出了不知满足的欲求……”
诸承渊顿了顿,他的手隔着祈怀月的墨发,按住少年柔软的后颈。
“若是你想要我开心,便等同于以身饲虎,日日喂一只只可能暂时饱腹的魔物。若有一日,你后悔了……这世上,又有谁,能护得了你?”
明明先前他立下心魔誓言,就是为了护住他的怀月。
可是现在,诸承渊只觉得心中苍凉冷漠,就连自身刚刚所言所为,他都觉得伪善虚伪至极。
他分明不可能给他的小弟子逃跑的机会,却还在他的怀月面前,假惺惺地说出这番伪善劝告之言。
现在看来,他这个“正”,原来与谢越和的“魔”,或许并无分别。
在诸承渊自厌自憎到极致的时候,祈怀月却仰起头,他看着师尊寒漠如霜雪的绷紧面容,也看到了师尊如同血色般微微发红的,沉暗无比的眼眸。
与看见蔺元魔,苍华封,谢越和疯癫得几要入魔时的畏惧害怕不同,看见师尊露出这幅模样,祈怀月只觉得心脏仿佛被轻轻捏住一样,有种沉闷得透不过气的感觉。
师尊,怎么可以将自己比喻为魔物?
祈怀月生气地反驳道。
“如果师尊是魔物,我就是魔物的小徒弟。就算师尊有一日真的动手杀了我,我也不会有半点后悔。明明我想保护师尊的心意,和师尊真想要保护我的心意都是一样的,师尊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一次呢?人心皆有欲求,我也一样。无论师尊所求什么,我都会满足师尊的,就像是我所求之事,师尊每件都满足了我一样。”
祈怀月认真起来,他揪着师尊的衣袍,少年的眼眸明亮如星辰。
“师尊,如果您不告诉我,您想要什么,我怎么知道该给您什么呢?”
在少年人的注视中,诸承渊眼底的漆黑仿佛能扩散到吞噬一切。
诸承渊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走了什么。
“怀月,我若是想要的,是你呢?”
祈怀月毫不犹豫道,“我就把自己给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