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哞哞和姜童团聚,长长的毛脸亲昵地蹭着姜童脏兮兮的小脸儿,高兴地哞哞叫两声。
荣景铄跟出来看热闹,见此情形,有些胃疼:“哟呵,还真是哞哞叫的……”
齐大人看不惯他,捻须冷声道:“荣将军还有这闲情逸致,若不是我及时赶来,世子恐怕要遭遇不测。”
他这就是说他保护不力了,荣景铄不以为意,长臂一伸,吊儿郎当地揽住齐大人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咱俩谁跟谁啊?王爷都说咱俩是他的左膀右臂,我们自然是亲如一家!你保护了世子,就是我保护了世子!”
齐大人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臂。
荣景铄也不以为意,耸耸肩,目光投向姜童和江珩——真不知世子看中了这丫头什么,对她这般特别。
……
江珩被齐大人恭敬地迎回自己的府邸之中,一进入齐府,江珩和齐大人,荣景铄一起,去了书房议事,姜童则被齐府的一个管事婆子带走。
姜童不肯和哞哞分开,管事婆子得到的命令是好好招待这小姑娘,因此也不敢强行带走哞哞,任由她牵着哞哞进入了小院之中。
待要进屋时,管事婆子好说歹说,才说服姜童和哞哞暂时分别,被几个丫鬟婆子服侍着,洗去了一身脏污。
……
几人议事完毕,走出书房,远远便见管事婆子牵着个身着鹅黄衣裙的小姑娘等在那里,一旁还有一只懒洋洋的骡子,悠闲地躺倒在小姑娘身边。
等到走近了些,几人皆是眼前一亮,这脏污的小姑娘,洗净了之后竟是这般粉雕玉琢的模样。
管事婆子一脸笑盈盈讨赏模样,荣景铄啧啧感叹两声:“这小姑娘打扮了一番,竟如同观音座下仙童一般,齐兄,我看你家这嬷嬷手巧的很呐!”
管事婆子立马喜笑颜开地深施一礼:“老婆子不敢居功,实是这小小姐天资过人。”
几人视线灼灼地盯着姜童,她感到有些不安,小脚丫悄悄地朝身旁的哞哞移动了一分。
哞哞却突然站起身来,两只和主人如出一辙的大眼睛不知看见了什么,“嘚嘚嘚”地跑走了。
姜童下意识想要迈着小短腿追过去,却被拥入一个熟悉的怀抱,她扑腾了两下,懵懵地抬头看向江珩。
江珩清冷的声音淡淡的响起:“跟上去。”
一个侍卫应声而去,追着哞哞的脚步。
姜童瞬间安心了下来,乖乖地缩在他怀里,不动弹了。
荣景铄看着这一幕,心里啧啧称奇,真是奇怪,这冷冰冰的小世子,怎么就对这小姑娘青眼有加?
……
“听说了吗?燕王世子将要进京为陛下献上至宝,庆贺生辰礼,昨日途经此地,还在齐大人府中歇息呢!”
“是吗?献的是何宝物?”
“这就不知了,只知齐大人恐有贼人觊觎宝物,要派出府兵护送世子出城进京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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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宝是真,只是原本并不想如此大张旗鼓,只是如今敌在暗,我在明,情况危急,倒不如宣扬开来,名正言顺地调用府兵护送江珩进京。
这一举措无疑是对的,即便后来又有几波刺客来袭,然而沿路途经几府,借着为圣上献宝的名义调用府兵,刺客有多少算多少,皆是有来无回。
这一路上,姜童皆是陪伴在江珩身边,她能感觉到越是靠近他们口中的京城,江珩的情绪也在悄悄地发生着隐秘的转变。
有时候她半夜惊醒,能看见江珩睡不着,立在窗台边望月的情景。
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聚积,终于在回京后成为事实。
一入京城,满城缟素。
就在昨日,燕王突发急病逝世,燕王妃与燕王鹣鲽情深,竟当场自刎,随夫君而去。
皇帝作为江珩的伯父,老泪纵横地屈尊等在城门口,见到江珩,便当场一大哭,做足了姿态。
而江珩,得知了这一切,竟仍是面目清冷,神情沉静地劝慰着:“皇伯父,龙体为大,不可伤心过度。”
三十四岁的皇帝看着眼前不过十二岁的侄儿,突然感到一阵背脊生寒,眼底浮起阵阵寒芒,将要显露出来,就被他压制下去。
“皇侄儿有心了。”他状似欣慰地抹泪道。
……
一片惨白的灵堂内,江珩遣散了众人,独自跪在父母亲棺木前,他抬起头,纤瘦的背挺得笔直,望着并列的两具棺椁,浅棕色的眸子蒙上一层阴翳。
直到一个轻柔的小身子,软软倒在他的膝上,他才回过神来,看向伏在他膝头沉沉睡去的姜童。
她呼吸清浅,喷吐在麻衣之上,温热的风绵绵密密,沾染了他的膝头。
他怔怔地望着她良久,一滴清泪终于落下,打在她的脸颊之上,唤醒了坠入梦乡的姜童。
她眨巴了一下大眼睛,这才想起自己的使命,撑着他的膝头直起身子,小手艰难抚上他的脊背:“哥哥哭吧,哭吧。阿童的娘亲死的时候,阿童也好难过,哭完了之后,就能睡过去了,娘亲就在梦里等我……”
她稚嫩的言语在灵堂中回荡,江珩望着她天真的眼眸,缓缓伸出手,轻轻抱住了她。
姜童两条小胳膊软绵绵地抱住他的脖颈,甜甜糯糯的声音轻轻地唱起了梦中娘亲常给她唱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