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蝶轻笑一声,更显几分俏皮,继续说道:“我本该过几日显形的,只是您走的匆忙,却是忘把奴家带上了。”
“我倒是忘了。”江岳哑然一笑,倒是有些意外。
能完全知晓他事迹之人,又能有几个。
可不正是那留在清雅宅的海螺么?
只是没成想,这海螺姑娘竟还会戏文。
“我在宫中本就是摆盘侍者,歌舞音律琴棋书画皆是精通,其中音律更是我族天赋,那寻常戏子怜人怎能比肩。”
见江岳似有疑惑,沧蝶开口解释道。
“你此番来寻我,却是何意?”
“沿着惠春江追随千里,不容易啊”
江岳已经大概知晓来意,但仍需开口问询一番。
“那日为您所救,又于宅中久居,也算是沾染了几分您的气息,既得水泽之主垂怜,大恩不敢忘。”
“沧蝶愿随您左右,为一侍女”
怜人打扮的沧蝶躬身行礼,眼神中已是近乎恳求。
江岳顿时会意。
看来是这水神命格的缘故,身为水泽之主的他,对此类生灵有着莫大吸引力。
至于为何通过这种方式寻过来,恐怕也是为了展现自己的价值。
不得不说,沧蝶此番手段倒是极为成功。
她的歌喉的确远胜寻常怜人,世间罕有。
或许也正是因此,此次听曲竟是给江岳带来数十年光阴。
这要是能让其伴随左右,往后戏神光阴岂不是积攒飞快?
况且还能顺带积攒光阴,提升实力。
“既是如此,准了。”
江岳点了点头,但还未想好如何安置对方。
是让其成为契约宠兽,还是敕封一道?
契约宠兽,可以进行血脉进化,未来发展上限更高,但需投入许多资源。
而进行敕封,则可以任由其发展,还可以赚取许多香火愿力。
不过,目前宠兽栏位却是不足,再加上宠兽已经不缺,各方面能力都已经全面,且资源尚且不足,此类契约却是不用考虑。
思虑良久,江岳唤出二郎神印,为其进行敕封仪式。
“也算是为戏神命格添砖加瓦了。”
“只是不知,此次敕封之后如何让对方赚取香火愿力。”
“搭个戏班子,让其传颂我名?好像也还算不错.”
江岳暗暗想着,不多时,敕封仪式便已经完成。
至此,沧蝶便算是正式归入鬼神之职了。
“谢主上隆恩!”
“沧蝶愿以余生追随,不离不弃。”
得了准许之后,沧蝶更是感激,脸上多出几分欣喜。
“这一路凶险,伱以这种形态跟着,却是不方便。”
“还能变成海螺么?”
江岳思来想去,开口发问道。
却见沧蝶点了点头,化作原型,这对江岳来说倒是方便,只需随身携带即刻。
往后这一路前行,倒是不愁没戏听了,也不用担忧戏神命格因此停止提升。
又随手扔了些银子,离开小船后,江岳迅速回到客栈中。
他倒是并没有想着摸鱼,只是这戏不听还真不行啊。
不过,如今有了沧蝶,却是不用再离那么远了。
既是护送任务,还是得尽其责。
回到客栈后,江岳路过苗星宇房间,仿佛听到几道剑锋破空声,暗暗感慨这剑痴当真是努力,便准备回房睡觉。
虽不需要睡眠,但往后可能会有几天几夜不眠不休,还是得把精气神养足了才行。
就在这时,旁边的房间探出一个脑袋,左摇右晃看了几眼后,低声喊道:“江巡查使,江大人!”
说话者自然是住在隔壁的甲寅,也不知所为何事,江岳走近后,对方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进去说话。
进门后,甲寅迅速关闭房门,小心翼翼地开口:“那苗统领太过沉闷,我不敢和他说话。”
“我们明日何时启程?”
见对方开口,江岳大概想了想:“天亮时分便可启程,明日需奔赴两千里,直达云州边界”
“那也就是说,后天便能到丽州地界?”
甲寅看似询问,但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丽州有何不好?”
江岳却是来了兴趣,对于甲寅他所知并不多,甚至第一次接触都是在接到护送任务以后。
他只知道,将这名皇室后裔护送回京后,便能得到丰厚奖励。
“江巡查使有所不知。”
甲寅的眼中出现一抹哀意,继续说道:“离开京都前,我也对各地情况所知甚少。”
“此次出行,的确是甲寅任性了,只以为既是我大周疆土,有何去不得之处.”
“偷跑出京后,我本欲为一方侠客,护国佑民,抛了那皇家子弟的身份,但真开始游历四方后,却是发现了不对劲。”
“哪里如同他们口中说的那般安定,分明是天下大乱,简直是有亡国之道!”
此番大逆不道的话语,若是由别人口中传出去,怕是早已担上重罪。
但这甲寅竟能说出此话,却是让江岳有些诧异。
他没有接过话茬,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毕竟身份不同,他若是说出这样的话,可就有些大逆不道了。
只是那丽州,到底有何不寻常之处?
江岳虽有所耳闻,但毕竟未知全貌。
“此次出逃,的确是甲寅任性了,此前被那神道禁制护着倒是无虞,在这云州却是险些遭殃,还好两位巡查使出手相救,这等厚恩必有重报。”
“只是那丽州,去不得!”
说着,她眼中哀意更盛。
“无生母教所图甚大,他们并非妖魔般滥杀,也非寻常邪门宗教,最多只图一州之地。”
“他们.正妄图颠覆大周!”
“此事我已告知过去,只恨人微言轻,我那那位根本不听我的!只命云州总兵派人护送,却未考虑其中凶险。”
“两位巡查使皆是当世英杰,若是陨在此时,实乃一大损失。”
“此次丽州之行,江巡查使若遇强敌”
甲寅收起原先哀伤的神色,转而变得坚定起来。
“逃!”
“以我为饵,逃了便是,丽州之乱未能引得京都乃至上三十六州重视,可若是一名皇嗣死在其中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