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亲王,你是老臣,又是朝廷的铁帽子王,在咱们大清是一等一的尊贵,是大清的中坚柱石,你应该知道,现在咱们这大清国,正处于风雨飘摇之际,正需上下一心,才能将眼前这场危难渡过去。”慈禧轻叹一口气,接着语气轻缓地说道。
“朝廷现在就如破舟入海,已经再经不起一点风浪了,你这样的老臣应该多体谅朝廷的难处,一切从长计议,至于其它一切都需等到洋人撤兵,安稳下来之后再说。”
说完,慈禧挥手说道,“庆亲王,你也回去歇息吧,哀家也有些累了。”
见慈禧赶人,奕劻很无奈,明明荣禄就头也不抬地坐在那里,分明就是慈禧有话要和荣禄单独说。
奕劻深吸口气,虽然心里万般不愿,可还是向慈禧施礼后,意兴阑珊地退出暖阁。
看着奕劻退出门后,慈禧让随侍太监给荣禄和自己都换过已经凉了的茶,挥手将暖阁内的大小太监侍女都赶出去,这才深吸口气说道。
“仲华,你继续说吧。”
荣禄要比奕劻来的早,原本正在向慈禧回说他从各处收集来的信息,还没说完,就被奕劻打断。
荣禄点点头说道,“太后,据湖北巡抚于荫霖来电,说滕兴甫的这篇文章,在武昌引发的震动最大。”
“主要是,张香涛在滕兴甫的文章发表后,也在《大公报》上公开刊发文章,声援滕兴甫,以至于引得武昌三镇民众群情动荡。”
“在《前锋军后援会》的那些文人士子鼓动下,武昌三镇已经连日有大批百姓上街游行示威,表示支持滕兴甫议和主张,那里还开始抵制洋货。”
“据说住汉口英国公使傅斯磊已经向张香涛提出抗议,并声言,列强绝不会接受滕兴甫所提的议和条件,在长江上的列强兵舰甚至还开到了武昌的江面上。”
“张香涛不为所动,也把湖广新军和第七镇的大炮拉到江岸上,甚至还下令让第七镇出兵将汉口洋人租界围住,还威胁要让第七镇进入汉口租界,双方互不相让,现今正在对峙着。”
荣禄的话,让慈禧吃了一惊,急问道,“会打起来吗?”
荣禄忙说道,“太后切请宽心,以微臣看来,洋人只是虚张声势,现在他们在直隶的兵力还捉襟见拙,哪里还敢在在湖广用兵,大师绝对打不起来的。”
慈禧清舒口气,不知是赞赏还是嘲讽,淡淡地说道,“想不到,这张香涛还有些骨气。”
“还有.”
见荣禄吞吞吐吐,慈禧挥挥手说,“仲华,此地只有你我二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吧,哀家什么话都能经受得了。”
荣禄长出口气说道,“在武昌,还有一些文人士子在街上编排朝廷无能,惧怕洋人,不敢担责,还闹着要给朝廷上请愿折。”
“总之,现在各大中城市,街谈巷议都在议论滕兴甫的文章,都对滕兴甫交口称赞不已,滕兴甫的声望大涨”
荣禄的话,让慈禧默默出了半天神,然后缓缓将手中的青铜杵举到眼前,仔细看了很久后,将张之洞送他的青铜杵,随手掷于榻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