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雪晴向谈宁悄悄咬耳朵:“第一期的坦王大哥真是又高冷又帅,故事感满满,到了这期,全程丧得不行,毫无用武之地,跟换了人似的。”
谈宁同情地看了眼邢牧:“要不我们给a组分个线索?”
郜曲和闻人汪没控制住,爆发出惊人的笑声。
唐子晋咬牙,看一眼脸拉得老长的梦茹:“你们还有什么线索,尽管说出来。”
谈宁好整以暇地点了点头:“行啊,让他们进来说说时间线吧。”
*
几分钟后,巡警领着五名嫌疑人回到会议室。
到了这个环节,看着一整个桌面上的线索,秘密被公之于众,每个人脸上神色各异,或青或白——
李文慧抱着母亲的照片立刻哭了起来,徐兰望着新闻剪报,表情复杂,钱家明和孙芳芳也没再避嫌,而是公然牵起了对方的手。
何彪听完录音,唉声叹气:“看来死得不是他,就是我了!”
梦茹还记恨着之前何彪叫她小妹妹,厉声道:“我看你就是凶手!”
何彪露出欲哭无泪的表情:“da真的不是我啊。”
“好了。”谈宁很淡定,目光徐徐从每个人脸上扫过,“说说今天上午九点前的时间线吧,不必隐瞒,我们什么都知道了。”
孙芳芳拿涂了蔻丹的手抹眼角:“天地良心!我整个早上都在房间里,也就八点半以后给家明打了几个电话,他说今天晚上要带我出去看烟花,我就想问问今晚穿哪条裙子合适……”
钱家明为难地解释道:“我那时在找李总……但是我对天发誓,李总办公室的大门在八点半就已经关上了,我又不敢硬闯,想着反正剪彩的时候还能碰上,干脆直接下楼等了。”
何彪:“这个我能作证!自从我找出行贿证据,李海生将再没让我进过他办公室,这几天我还总觉得有人跟踪我,思来想去,只有去家明那里探探口风……”
他夸张地掰手指,“呐,我是八点半进丽华园,直奔钱家明办公室,他确实不在,大哥大一直在响,我觉得无聊,就把电话号码抄下来了。”
谈宁挑眸,只有真凶才能说谎,而孙芳芳、钱家明和何彪三人的时间线互为印证,正好说明三人都不是杀人凶手。
而且剩下的李文慧和徐兰,无论是谁,在八点半前已经完成了作案。
唐子晋忽然看向钱家明:“你找李总做什么?”
钱家明顿了顿,拿起那张皱巴巴的纸,将自己这么多年来打听到的消息诉之于众:“我就想问问,我师父陈阿添入狱到底怎么一回事……如果是明明白白的收钱顶罪,也怪不得别人,只不过,万一师父是被他陷害,那我得为师父报这个血海深仇……”
李文慧冷哼一声:“你这算什么血海深仇,我才想让他为我妈的死偿命,讲真的,这次的凶手无论是谁,我都要真心感谢他,感谢他为我报了杀母之仇。”
谈宁想到的,梦茹自然也想到了。她冷着脸打断李文慧:“说你的时间线就行了。”
李文慧深吸口气:“今天上午七点,那个人叫我去他办公室……他让我负责今天剪彩仪式的安保,还丢给我一套花里胡哨的制服,我不乐意穿,他说我敬酒唔饮饮罚酒,没有把我这个野种从家里赶出去,我应该给他下跪磕头!”
她情绪很激动,引得嘉宾们愤懑不平,尤其是第一次上节目的裴司晨,气得拉着闻人汪哇哇乱叫,变着花样骂起李海生人类残渣。
急得主控间技术小哥疯狂给他贴上【哔——】【哔——】的消音特效。
一片嘈杂哦中,谈宁安静地听完,然后问道:“李小姐你在楼层巡逻走动,有遇见什么人吗?”
李文慧想了想:“在电梯撞见了那位神婆。”
徐兰徐徐点头:“我七点起床,七点二十下楼吃早饭,后来就回房间准备仪式了。”
五个人的时间线梳理完,广播提醒即将投票,会议室里清了场,只剩下八位嘉宾。
现在他们基本都推出一点——李文慧和徐兰的行动没有别人见证,再加上她们两人是最早出门的人,有完全充足的作案时间,目前嫌疑最大。
毛雪晴细声细气:“如果李海生是徐兰家人车祸案的真凶,从动机上看,她最强烈吧?”
闻人汪摇头:“不,我还是感觉凶手李文慧,毕竟李海生害死了她妈妈……”
邢牧皱起眉头:“徐家车祸是不是很多年前了?报仇有必要等着么久吗?”
裴司晨跳起来:“李文慧受了这么大屈辱,我换成是我,我把李海生脑袋打爆!”
【哔——】【哔——】
唐子晋苦笑一声,缓缓开口:“倒也不一定吧……各位,不要对李小姐有这么大偏见……”
大概是对男友的表现越来越感到失望,梦茹绕过动机主动提出质疑:“死者脑后中枪,很显然,凶手是他信任的人!”
大家对这个说法很认可,裴司晨掰着手指:“他应该最信任孙芳芳,除了孙芳芳,就是李文慧……咦,谈宁老师,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谈宁没说话,她站起身,在会议桌上清理出一片空地,露出一直攥在手上的金属针——
“这是……”
大家伸长了脖子,这才发现,那竟然是时钟上的时针和分针!
谈宁将断成四截的金属针一一摆放,轻声道:“死者确实从脑后中枪,子弹从天灵盖射出,一直打到了时钟上,将整个钟面击裂成碎片。”
唐子晋皱眉:“我检查过!碎得太厉害,已经拼不起来了!”
谈宁点头:“唐沙展说得没错。”
裴司晨听得一脸认真:“谈老师是不是从子弹轨道来分析?脑后射入,天灵盖穿出,击中挂钟……所以凶手比死者个子矮!”
谈宁哭笑不得:“这倒也是个思路……”
裴司晨有点激动,搓着手站起来:“所以咱们要不要让五名嫌疑人比身高?”
谈宁摇头:“不用,你坐下,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