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宁彧押了这人去审问,阿悦不便跟去,就回了房休息。
她换好寝衣平躺在床榻上,脑中想的都是这几夜感受到的视线。如果这个人当真像宁彧说的那样,是因为她的容貌失去理智铤而走险,又怎么会仅仅呆坐在房中看着她?
阿悦不禁理了下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本该睡得很沉的她在梦中都感到不对劲,察觉有人在夜半窥视,不得不去找了宁彧。
作为魏昭信重的人,宁彧掌管了这县丞府的一半侍卫,有调令的权力。魏昭走了,他最需要保证的就是阿悦的安危,所以即使不信,对她的话也必定要重视。
他陪阿悦蹲守,果然蹲到了一人,便去亲自审问——
……不对。阿悦猛地坐起身,手都在发颤,她中计了!
张口要大喊莲女,阿悦就被一只手帕捂住了嘴,有人在她耳边低声开口,“阿悦真的很聪明,可惜……”
可惜什么?阿悦努力转过头,瞥见一双阴鸷的眼,这双眼中此刻却有火焰燃烧。
傅文修……
她失去了意识。
下雨了。
山路颠簸,马车摇摇晃晃,和着淅沥的雨声把阿悦闹醒了。
她迷茫睁眼,眼前却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模糊的记忆在这一刻挤进脑中,让她难受得呻|吟了声。
“醒了吗?”一双大手探来,凭记忆摸了摸她的额头。
阿悦全然记了起来,惊得如同鹌鹑,僵硬地躺着,双眼在黑暗中睁到最大也看不清面前的人。
好处是,对方也看不请她。
“郎君放心,郑叟配的药不会有问题。”马车外赶路的人大声道,“翁主应该不会这么快醒的。”
傅文修低应了声,顺势把阿悦垂在身侧的手握在了掌中把玩。
阿悦只能努力使自己不要惊叫出声,也不能露出任何抗拒,任他把她的手当玩具般揉来捏去。
她已经完全想通了,这就是个很简单的调虎离山之计。
放在其他事情上,她和宁彧绝对能察觉。可宁彧不知傅文修和她的事,根本没想过傅文修会胆大到进入米县来掳她,而她本人也是当局者迷,在想清楚的刹那就晚了。
傅文修是习武之人,人正常呼吸的轻重缓急他都很清楚,即使开始被雨声和马车颠簸遮掩,握了会儿阿悦的手,他也知道她醒了。
他没有点破,而是放下了她的手,摸摸裙袖,自顾自道:“有些湿了,本就在小日子,受了寒更不好,帮她换了罢。”
说完就作势要给阿悦脱衣,这下她再伪装不下去,挣扎起来,“不、不用……我好得很,一点都没有不舒服。”
“哦?”傅文修长应一声,忽而近了些,“是何时醒的?”
双眼看不清,阿悦也能从气息和声音感到他的靠近,伸手抵住,“刚醒的,你、你是何人,为何要掳我?”
她故作不知不认得傅文修的声音,果然令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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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叫一声,阿悦这才结结巴巴道:“是……是那位傅二叔吗?”
傅文修不信她不记得曾经的事,分别时她已经八岁了,且还对他说过那样激烈的一番话,怎么可能那样轻易忘记,便沉沉道:“阿悦不用和我装傻,就算是当真忘了,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想起来。”
话落,马车内立刻沉默下来。他的那些法子阿悦大致能猜到是什么,绝不是她乐意见到的。
本来想以此避免和傅文修过于激烈的冲突,但看来他并不想让两人之间和平些。
看不清周围,阿悦就尽量蜷缩着身子避免自己受伤,脑中飞速转过许多人。
她不知道表兄什么时候能回,如今能指望的、最会记挂她安危的恐怕也只有宁彧了。
傅文修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她的伪装,她自然也不会再想通过言语交谈来套信息或者请求他放过自己,这无异于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