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小胖子阿栾为这声“叔叔”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宫里带来的美味点心吃不着,纸鸢被放得老高抢不着,连香香软软的翁主姐姐也一直被这个叔叔抱着再也碰不着。
他委屈极了,可从身边人看戏般的眼神中也能明白这位叔叔身份不简单,所以要哭不哭地看了半天之后,终于委屈巴巴地喊出了“姐夫”二字。
魏昭微微颔首,应了这声,把他的纸鸢放了下来。
但最高兴的并非小胖子,而是姜家切切实实听到了这声“嗯”的人,尤其是阿栾的母亲庄氏。
能够亲口唤陛下一声姐夫且得了应答,这是多大的荣幸啊。
皇后不亲近姜家,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所以即便帝后大婚了,他们也难有皇亲国戚的底气,如今当面得了陛下的话,几人也就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
随后阿悦私下对庄氏和姜巍夫人说了些话,也让她们愈发清楚,姜家今后还是和这位皇后站在一块儿的。
庄氏想,郭夫人和这小叔子生生把皇后给推远了,倒便宜了他们大房。
及至落日时分,这次回门的时辰也就到了,侍官提醒了帝后行程,二人便又乘上御辇回宫。
二人离开后,郭雅看着面前那位小皇后刚赐下的定亲贺礼难得出神。
为什么……这位皇后会对她说那样的话?“望你今后同夫君琴瑟御好,互相珍惜,夫妻缘分不易,不要轻易放弃。”
不要轻易放弃?郭雅抿唇,总觉得这位似乎在用某种“先知者”的口吻说话,但她如今和三郎感情正好,莫非今后会发生变故吗?
郭雅笑了笑,笑自己竟也会因为这简单的一句话而胡思乱想。和三郎的婚事完全是她自己努力而来,如果放任家中的母亲为她说亲,指不定要把她许给什么样的人,这桩婚事来之不易,三郎更是少有的真心人,她又如何会轻易放弃呢。
不过,这简简单单的一次交谈倒让郭雅对这位小皇后印象改观不少。本以为对方只是个被娇宠长大的天真幼稚的小娘子,会厌恶自己这个和她长相有几分相似的人,但从几次见面来看,却是意外得善解人意,还赐下一份贺礼为她撑足面子。相比之下,她家中的嫡姐就骄纵极了,仅因为其外祖是个五品官就从来不把人放在眼底。
摩挲了下腰间玉佩,郭雅往屋内走去,心想,她该早些为婚事做准备了。
阿悦懒懒靠在柔软舒适的御辇,魏昭倒了两杯茶,“很累么?”
“不累。”阿悦忽然坐直,“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嗯?”
“再过两个月就是阿嬷的六十大寿,该怎么给她操办比较好?”
魏昭道:“阿悦觉得呢?”
“宴请群臣和……命妇?”阿悦不确定道,说到底文夫人以前就很少操持这样的宴会,她见得少,便也不大确定该如何做。
“明日我让九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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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慢慢交待了些事项,阿悦也一一记得认真。
无论是文夫人或魏昭,暂且对她都没有这个要求,不过在答应魏昭的那一刻阿悦也早有心理准备,她要享受阿兄的怀抱和庇护,就也要能够帮他主持后宫、操持事务。
如果阿悦单纯得作为一个翁主,日后再招个家世稍低的郎君为婿,也许没有那么多事需要操心。以她喜静的性子也应该会喜欢这种选择,但如今想起来,她发现即使想到日后可能会有的繁琐生活,竟也没有什么抵触了。
说到底,还是身边这位陛下会灌迷魂汤吧?阿悦暗暗瞄了眼魏昭,他似有所感般望来,然后微微一笑。
阿悦立刻收回视线,呜得一声忍不住想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