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云乐舒眸光一动,公孙朔怎么会知道她与君亦止之间的约定?
外面冬阳高挂,惠风和畅,她心中一片彻凉,每每有风吹过她便忍不住地瑟瑟发抖,她缩着脖子等着君亦止回答,只觉得一刻也难熬。
半晌,她听见君亦止凉薄的声音传了出来——
“朕从来没有打算放她出宫,这契约不过是缓兵之计,无论事成与否,她都离不开这里。”
君亦止的话如晴天霹雳临头劈下,云乐舒死死盯着门扉,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一股恶寒从脚底升起,她肌肤寸寸因惊恐瞬间浮起一片疙疸。
原来君亦止一直在骗她。
所谓君子协定只是在拖延时间,一年之后即便她坚持要出宫,君亦止也会用新的借口把她留下,或者到那时他连借口都不屑再给。
可她真的不懂,为何他要费心思兜这么一大圈来诓骗她?难道只为了得到她一句“心甘情愿”?
他自恃权柄在握,拿捏这个,处置那个,何曾考虑过别人愿不愿意?
阴险虚伪,自私霸道。
此刻她只觉自己就像个玩物,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又愚蠢,又可悲。
她本能想逃离,却强迫自己冷静,此刻绝不能打草惊蛇。
恰好印雪从远处走来,云乐舒平复了情绪,迎上前去,面色如常接过她手中的手炉,说了句,“走吧。”
值守的小宫卫从廊间穿过,见有两个女子赫然出现在侍卫所,忙几步向前察看。
印雪与他福身道,“我乃承天殿的印雪,这位是咱们夫人,今日特来探望都指挥使,方才我已与门房知会过的。”
那人抬头见是云乐舒,先是惊讶一番,又恭恭敬敬地朝她拱手行礼,道,“二位请随小的来。”
才引她们到那门前,大声道,“云夫人请见。”
却是君亦止亲自推开门,将她迎了进去。
房内的温度果然比外面要高一些,云乐舒入内,才觉得冻得发麻的腿有了些知觉,见到公孙朔时,她随即作出一丝惊讶,“丞相大人也在?”
君亦止端详她一眼,问,“你怎么来了?”
云乐舒先朝公孙朔福了福身,“云乐舒给相爷请安,相爷安好。”又道,“我听说逐玉大人因为我的事情受了罚,所以来看看。”
逐玉挣扎着起身欲向她行礼,云乐舒忙摆手道,“不必多礼,躺着吧。”
“丫头,虽然咱们这父女之名来得荒唐,却也觉得有你这样的女儿甚好,你若不介意,便喊我义父吧,相爷相爷喊着,多生疏,我不喜欢。”公孙朔因了江九皋的缘故,见了她便觉亲切,倒对君亦止未与他商议便给他收义女之事消了气,即便她做不成外甥媳妇,做个义女也是极好的。
云乐舒知道他与江九皋是世交,对自己便如自家后辈般多了些慈爱宽待,心里一暖,才笑着喊了声,“义父。”
公孙朔哎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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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亦止走到她身边,双手包裹住她冰凉的手,责怪道,“这么冷的手,这手炉怕是不顶用,你看完人便快些回去,承天殿里暖和。”
那双手温暖厚实,手在贪恋,心却拒之千里,云乐舒默默抽开了手,客客气气地笑,“让义父、君上担心了,我还好。”
也没有看君亦止一眼,转过头去看趴在床上的逐玉,才发现他确实伤得不轻,隔着冬衣,还是见了血。
“你对他做了什么?”云乐舒皱眉。
“杖责八十”,君亦止说话间便挨着她靠近了些,声音从她的头上传到耳里,让她忍不住挪开了一点距离,但手再次被君亦止握紧。
“是我用飞针把他弄晕的,是我自己的错,不关他的事。”云乐舒愧疚地看了一眼逐玉。
“在夫人的飞针之前,我已经被下了药。”逐玉打断道。
云乐舒惊讶,“怎么会?”
“是在下失察,那碗腊八粥,被人放了蒙汗药。”
“那小和尚送来的腊八粥有问题?那我的那碗呢?”云乐舒不可置信。
君亦止看出她着急,安抚地摩挲着她的手背,温声道,“你那碗也有。”
“小和尚绝非同党。”
“为何如此断定?”公孙朔问道。
“他们处心积虑就是想引我孤身到腊梅林,为此不惜撤掉大半守卫,又给逐玉大人下药,为的就是让我畅通无阻地去到那里,若同时将我迷晕,一切只会变得更麻烦,毕竟带着一个昏迷的人穿过横廊去到腊梅林太过显眼,但他们却留下这么大的纰漏,只能是因为别无他法”,云乐舒顿了顿又说道,“若小和尚知情,他只需直接把那碗下了药的给逐玉大人便可,何必双管齐下、多此一举?”
公孙朔同意地点点头,“这么说来,小和尚说有人托他将书信转交给你的话也可信了?”
“嗯。”
“据他所说,那人乃是这几日刚投奔至此的一介厨房伙夫,入寺时只说自己无亲无故、流亡至此,方丈因近日腊八祭祀人手不够,便将他留了下来,如今已不知去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朕只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书信让你看了一眼便不顾后果地闯了去,还不惜对逐玉下手?”君亦止忽然盯着她,语气冷冷的,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眸似要把她看穿。
“那封信写了右廊直转,腊梅林下,等你。”云乐舒苍白着脸,无力地复述那封如罪魁祸首一般的信。
“仅仅如此?”
“是我师兄的字迹。”
君亦止一滞,暗暗生了气。
云浈果然是她的软肋,她也还是不曾放下,若是没有出这样的事,她便准备与云浈私奔了?
“那封信被下了软骨香,我当时匆忙并没有留意,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