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程霜站在外面听得里面细细碎碎说话的声音停了之后,一个打扮的很是讲究的女使出来,微微俯下身子行了一个礼。
“程姑娘,我们老爷有请。”
程霜抬脚跟着那女使走了进去。
一拐过屏风,那股药味变得更加的浓郁了。
颜青打眼看着,一个梨花木的床上躺着一个胡子花白,形容枯槁的男人。
那男人大概就是古家的老爷古员外了。
古员外虽然今年实际年龄并不算大,只是这看着却好似七八十岁的老人。
脸上枯瘦的已经是半分肉也没有了,连手臂上的骨头也突了出来。
脸上,眼珠子凸得像是要掉出来一样,眼下的乌青几乎占了半张脸。
床边一共趴着三个人。
最上首的,是一个穿着一身茜素青色的衣服,风髻露鬓,淡扫蛾眉,眼眸含春。此时因是哭过的缘故,一对水剪的眸子湿漉漉的,灵动妩媚。
是个美人。
这是程霜的第一印象。
这女人看着也就是三十岁的样子,至多不到四十岁。和古家老爷委实是差着辈分。
不过看着那身上的服制,想着应该是古府的正头主子。
古钰没有娶妻,古銘的夫人是赵翠儿。
想来,这个女人也就只能是古家老爷的夫人,古銘的亲娘了。
果然,程霜一进来,古钰就介绍道。
“这是老夫人。”
程霜微微行礼。
“见过老夫人。”
程霜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女人的这张脸,叫老夫人,总觉得怪怪的。
这古夫人连忙擦擦眼泪,上前拉着程霜的手。
“好孩子,你就是程霜吧。”
程霜点点头。
古夫人长叹一口气。
“那天的事情,是我那个孽障不懂事,姑娘就高抬贵手,放过他吧,啊。”
程霜冷眼看着古夫人。
这个女人倒是会说。
明明是自己的儿子犯了错,罚他的也是古钰,现在倒是说让程霜放过他。
这话哪里是说给自己听得。
分明就是说给一旁的古钰听的。
只见古钰冷着一张脸,像是听不懂一样。
“好姑娘,我给你跪下行不行。”
说着,那古夫人竟然真的要下跪。
程霜赶忙拉着。
“古夫人,你何必这样,原本就是过去的事情,古二爷砸了我朋友的店,打了我朋友手下的伙计,现在礼也赔了,钱也赔了,于我这里就并没有什么相干的了。”
“是,是。”
古夫人伸手擦着自己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可是,话虽然是这么说,这我儿到现在还在祠堂里跪着呢,程姑娘,这到底还是没有过去。”
“古夫人。这是古家老爷的事情,同我说,并不管用。”
女人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哎,你也看到了,我们老爷,自打开春了,就彻底没有下过床了,到现在也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就算是已经原谅他的儿子,也说不上话啊。”
程霜这次算是
请收藏:m.qibaxs10.cc ', '')('\t彻底知道了。
这请自己来,八成是这个古夫人在背后借着古家老爷子来压迫古钰同意赵翠儿去请的。
毕竟一个孝字压下来,古钰也没有办法。
只是,这请自己来,也就是个摆设。
这进门之后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动作,那都是做给说给古钰看的。
程霜在给自己定位好传声筒之后,就悄悄的站在一旁,低头不说话了。
既然是传声筒,那就扮演好自己的本职角色好了。
“老夫人,程姑娘是我爹请来的贵客,眼下我爹还没有咽气呢,你就在他的床前又是哭又是闹得,不知道的,以为你提前在号丧呢。”
古夫人急得站了起来,随后哭着抹着眼泪。
“程姑娘啊,你听听。哎。这到底是我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和老爷,那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父子啊,这不是亲的,怎么能理解这焦心的痛,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罢了,老爷如今醒不来,要是醒了,看着自己的儿子在祠堂跪着,不给吃饭不给喝水,不知道要心疼什么样子呢,就是那下面的奴才,都是要乱棍打死的!”
程霜微微挑眉。
这个女人说话有点意思啊。
句句不提古钰,但是句句都在骂古钰。
先是说古钰和古銘到底不是一个娘肚子爬出来的亲兄弟,所以不心疼。
又说古钰这么罚古銘,是违背了老爷子的心意的。
到最后,又借着骂奴才来暗暗的骂指挥这帮奴才的古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