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若是他已经在这泥潭里也就罢了。
可若是此刻他干干净净的在岸上,程霜实在是不愿意将他拽进来。
晚上凤昭来的时候,程霜便将这件事同他说了。
凤昭闻言开口说道。
“梁自吾不是不想,实在是不能。”
程霜回头看着凤昭狐疑地问道。
“这话怎么说?”
“你在鹿鸣镇上呆了这许久,你难道不知道,梁家,梁员外,是靠什么起家的?”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程霜开口说道。
“这个梁员外,原本不过是乡下地界里的一个庄稼汉子,倒是有几分能耐做些小买卖,吃穿不愁。此人在乡下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妹,后来被卖到了宫里,伺候大内的主子贵人,这女人也十分的聪慧,办事也勤快,很快就被挑中,去当时的皇后宫里伺候了。”
程霜闻言微微点头。
这个皇后,想必是当时凤羽国的第一任皇后了。
“先皇后薨逝后,所有随进伺候的,都跟着陪葬了,只有这个女人,在先皇后薨逝之前一个月,求了恩典,被放出了城,嫁给了梁员外,也就是自己的表兄。”
“皇后给了她一大笔银子,再加上又是宫里出来的,落到外面,也算是个有体面的贵人,两人四处得了不少赏钱,随后回到了老家里,用这笔钱置办了些产业,捐了个员外的官儿,到了如今。”
“只是,这和梁自吾有什么关系?”程霜不解的问道。
“梁自吾若是在鹿鸣镇,那他就是一个贵人,是主子,亲娘在宫里皇后身边伺候过,也算是有身份的,爹又是员外,这是正经的地方大户。可是若是到了这京城,便是奴才的后代,伺候过皇后,终究也是伺候,不是主子。爹那个员外也是捐的一个官儿,实际上,并不任职,不过是个虚官,没有什么用,唯一有用的,就是家里富庶一些。可京中最不缺的,就是富户了。更别说是那些中了举的举子,说是寒门,可有几个是真的穷得揭不开锅的寒门,那些举子中,所谓的寒门,大抵也就是梁自吾这样了。”
程霜闻言,长舒一口气。
如梁自吾这般,不过是寒门尔。
这样的人,在京城这样的富贵圈子里,大抵也是很难找到愿意提携他的人的。
凤昭继续说道,“此次上榜的举子中,像是梁自吾这样的,也并非少数,可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受冷落,不被人重视么?”
程霜下意识的想说自然是因为受这京中主子们的歧视。可转头见凤昭眼角含笑,颇带着几分戏谑的意思,便转而说道。
“难道是因为申工?”
“呵呵。”凤昭笑笑,“不全对,不过也差不多了。说起来,其实是因为父皇。”
“申工当上这诚明书院的院正之后,第一条规矩,便是不准书院里的学生和京中的权贵往来,要求他们明白臣子之义。结党
请收藏:m.qibaxs10.cc ', '')('\t之害,平日里,还叫人互相监督着,若是有人瞧着这诚明书院的学生,私下见权贵的,便直接撵出书院去,科举成绩作废。”
程霜纳罕道。
“这倒是闻所未闻,竟然还有人把这个摆在明面上的。”
“一开始人们也不当回事,可这申工,接连撵了三四个人,不是巡盐御史的儿子,便是朝中三品大员的外甥,后来,人们也就明白了,这是上意,非他申工自己所为。”
“申工这个人,能够为了给前朝尽忠,拒绝皇上的招揽,想来是个有气节的读书人。前朝灭亡,不论究竟根上是因为什么,大抵是少不了下面这些大臣,结党乱政,沆瀣一气,祸害朝政的,想来,这申工也必然是恨之痛之,随不愿接受朝廷招揽,在这件事情上,估计,没有一个人,能够更和皇上一心了。”
凤昭笑道,“就是这个道理。”
“为着这个,那些个士子,自然是不敢有什么别的心思,天长日久了,这里面的人,谁,怎么用,自然都能看的明白了。聪明或是愚钝,皆为个人的选择。再过个两三年,那些个拖着不肯告老的老臣,也该让位子了。”
“这些个寒门士子,一旦归心,用处可就大了。”程霜独自念叨着。
凤昭看了她一眼,开口说道。
“是啊,不然,我这个大哥,也不会顾不上管奶茶店的事情,就急吼吼的盯着这个诚明书院。或者说,此时,朝野上下,都盯着呢。”
“不过,你说的这个梁自吾,倒是又有些不同。”
“此话怎么说?”程霜问道。
“据我所知,这个梁自吾,确实是颇有几分本事,文采上或非一流,但是却擅交际,圆滑和忠厚结合的刚好,即便是我也常听人说,这诚明书院里的梁自吾,颇受申工的赏识,在书院里的士子之间说话也颇有分量,倒是把同处中举的状元郎都比下去了几分。”
听凤昭提起,程霜这才想起来。
苏睿也在此处。
“今日,梁自吾自然能主动和我说起诚明书院,想来,确实是有意想要投靠你的,不过,我不敢替你擅自做主,只说是不知道。”Wωw.Ч㈦ó
“梁自吾多半是知道,昔日在鹿鸣书院那边和他斗诗的是我。”凤昭看着远处笑笑说道。
程霜沉声说道。
“天予弗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
凤昭转头看着程霜的眼睛,含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