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一个小时?
军统府和鹤鸣药堂各占贺州城东西二侧,隔得最远,若是走路过去,便是抄小道儿,单程也得半小时,若是开车,只能绕路走外侧大道,单程也得一刻钟。
除非是插翅从天上飞的,否则不可能会是药堂里的人干的。
段烨霖这边像盘话似的同药徒讲话,另一边许杭已经端着纱布从内堂走出来,一听见这番对话,便淡淡地说:“今儿倒有趣,所有人都好似很关心我在哪里,连你也要问上一问。”
段烨霖自知被他听见,恐他有些恼了,顺着他的话问:“怎的,还有别人问?”
许杭把用过的纱布都烧了:“倒也巧了,袁家的下人方才也来药堂,原以为要取药,谁知只是为了看看我在不在。看他那表情,似乎我不应该在这儿一般。”
段烨霖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一整夜的忙,令他有些累:“他父亲被人重伤,所以……”
许杭摆摆手,让药徒离开,然后自己去查看那些药罐:“所以他怀疑我,因为先前我与袁森有些过节。”
段烨霖嘴巴动了动,还是把袁野怀疑许杭的那些话咽了回去。
他只说:“我知你不是。”
许杭添了几味药以后,眼神一抬:“若我说,我是呢?”
腾的一下,段烨霖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惊失色地看着许杭,沉着声音:“莫开玩笑!”
“你今日会来问我在不在,不正是因为你也怀疑了吗?”许杭轻笑,露出点无所畏惧的态度,“那我便告诉你,不论是从前、现在亦或是往后,只要你来问我,我都会说是。你若信我,我便无辜;不信我,我便是罪人,由你处置。”
他的眼神,清清透透,好像一点杂念都没有,倒是看得段烨霖心头情绪翻涌。
这番意思已然很明白了,许杭将生死选择给了段烨霖,他素来不屑辩解,寥寥几句却把段烨霖说得有些内疚,好似让许杭蒙了大冤枉一般。
真是个修成魅灵般的机敏家伙。
段烨霖叹气:“问问你,清楚些而已,省的叫别人多口舌,你别多心。”
他想握一握许杭的手,谁知许杭冷冷看他一眼,转身就回屋,就给段烨霖一个拒绝的背影。
看得段烨霖哭笑不得,这脾气上来,确实难哄。
不过一个人落单了,脑子也就会清楚一点。袁野怀疑是自己身边的人,这事未必空穴来风,他那么剔透的一个人,必定有了线索。
别的不说,若是一般的凶手,便是要挑在今天杀人,也应该是选择夜深人静,宾客散去才好下手,可他偏偏选在段烨霖来之前,时间掐得恰到好处,正利用这点动静隐藏自己的踪迹。
如果不是巧合,那就一定是自己身边的那些人。
他扶了扶太阳穴,觉得脑仁疼。
无论如何,这凶手的范围,到底小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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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森在医院里躺
请收藏:m.qibaxs10.cc ', '')('\t着,醒来之后,除了能眨眼睛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每日换药的时候,嘴巴啊啊两声,虽然疼,却说不出别的,但凡是个人来看他,啧啧两声就摇头走了。
他虽然身子废了,神智还在,好似灵魂被钉在棺材板里,那种痛苦,无法言喻。
许杭、许杭……一想到那家伙,袁森就只能怒目圆睁,身子发抖。
段战舟将袁府查出来的赃物整理好,写在报表中,往内阁递,很快,内阁的批复就下来了。
革职抄家,财产充公,相关党羽一并入狱。
本来袁森多半也是要死刑的,只是内阁看他变成这样,比死刑好不了哪去,便也算了,任他们一家自生自灭去。
有段烨霖从中周旋,袁家其他人都未受牵连,算是平安脱险。
只不过到头来,富贵繁华一场梦,余生穷苦无处寻了。
袁夫人也是一夜白了许多头发,哭得眼睛都要瞎了,袁老太太念经更加勤快了,只是身子骨很不好,晕厥过去好几次。袁野一面照顾袁森,一面照看女眷,还要操心破案的事,更被家中琐事牵扯,整个人瘦了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