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大敞着的窗户,有海风灌进来,把凌野的头发chuī得凌乱。
他抬眼看着我笑了一下,手指再一拨弄,流淌出了另一首歌的旋律。
凌野不唱歌,就只是弹奏。
我站在那里安静地听着,自始至终跟他四目相对。
这是一首我很喜欢的歌,很多个写不出稿子的夜晚我就一直单曲循环它。
蔡琴的中音永远能让我平静下来。
我很意外,也不理解,凌野为什么站在我门前弹这首歌?
但是我没打断他,不是故意不想打断,只是有些沉沦了。
我听着,看着,被风chuī着。
等到一曲终了,凌野把吉他背到了后面:“李四献上一首《渡口》给张三。”
“张三不会因此给李四打赏。”
凌野笑得不行,然后说:“没关系,你给的打赏我已经拿到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海滩发生的事。
却没想到,他对我说:“你听完了,这就是打赏。”
他说完,转身往楼下去。
离开前还对我说:“还想听的话,改天来我房间吧。”
开玩笑,我明知道他安了什么心,怎么可能还会去找他?
我是这么在心里说的。
然而到了当天晚上,夜黑风高,我这个没出息的,敲响了他房门。
第26章
我敲的不是凌野的房门,是我鬼迷心窍的心门。
当我“叩叩叩”三下之后,我深呼吸之时,就已经很清楚,我这只笨蝴蝶已经落进了毒舌的圈套里。
毒舌果真歹毒,明明已经身怀绝技,却不给我个痛快,非要耍些把戏先玩弄我。
我们单纯的小蝴蝶又怎么经受得了这个呢?
想到这里,我是有点心里不痛快的,在听见房间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大有跟对方同归于尽的念头。
我想放一把火,直接烧死我们俩算了。
反正他也不是什么纯良的家伙,留着不如归西,我这算是造福人间了。
但想归想,我也就只是想想。
二十几年来我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更何况,不可能真的做什么未乱人间的事,毕竟,我不想死的时候还是个处男。
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我脑子里又冒出一个想法:难不成,我破处之后就可以死了?
人在jīng神紧张的时候很容易胡思乱想,我现在就是这么个状态。
房门开了,凌野俨然一副刚洗完澡的样子。
他赤luǒ着上身,下半身穿着另一条花裤衩。
我怀疑凌野的衣柜里有一百条花样不同但同样骚包的花裤衩。他黑色的短发还在往下滴水,额前一缕头发掉下来的水珠落在了他的鼻尖上。
确实,有点性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