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心疯的贼,竟果真有军中劲弩。”赵奢骂了一声,开口道:
“还好瑁兄弟一早提醒,不然只怕今日我便要捐在这里。”
听见这话,贾瑁忙看向赵奢身上。
由于赵奢穿戴的是贾琏的衣裳,故而受到了最重点的照顾。
贾瑁上下打量,只一看,便看到了赵奢腹部的血迹。
想到军中劲弩的厉害,贾瑁脸色大变,忙问道:
“可严重,不若掉头回去,先请郎中。”
“无事。”赵奢摇了摇头,“得亏瑁兄弟提前警示,我有防备,那一箭,只是擦伤了皮肉,已经上了衙门里的药,不打紧。”
说罢,赵奢又是一挥手道:
“兄弟这边来。”
贾瑁和贾琏跟着赵奢,三两步间便到了楼船前面望台,这里本该是文人墨客、富贵人家歇脚赏玩江景的地方,此刻却是一片狼藉。
只见十数人头被垒成京观,地上鲜血淋漓,一旁放着刀剑弓弩,在船头栏杆上,还绑着个青衣小子。
一到这里,画面和味道便让贾瑁皱起眉头来。
他两世为人,倒是压的住身体的反应,可贾琏便不堪了,一看过来,便捂着嘴去了栏杆呕吐。
贾瑁皱着眉看向赵奢。
只见赵奢哈哈一笑道:
“刚才所有贼匪的项上人头全在这里,兄弟不要见怪,我没有腌臜你的意思。只是人手不足,一会,我便吩咐人给这收拾了。”
说着,赵奢指了指在船头绑着的青衣小子。
“嘿嘿,瑁哥儿也不曾想到吧,你这一路走来,队伍里竟然有个内鬼。”
赵奢说着走上前踢了那小子一脚,口中道:
“一路到码头,我都是低着脸,一言不发。可是一上楼船,火光一照,我便漏了馅。”
“本来也没什么,我同你们府里小子解释了,随后又担心他们枉丢了性命,叫他们好生待在船舱里,可是这小子不老实,竟然偷偷溜了出来。”
“就在贼匪过来的时候,你那边烟花示警,他这里高呼有诈。哼!差点让这泼天的功劳跑了。”
赵奢说罢,眼中露出一丝兴奋,笑道:
“平日里总愁无处立功,今个倒是一波肥了。”
这自古以来,私藏弓弩盔甲便是谋逆死罪,军中流出劲弩其罪同样不小,只顺着这一条线查下去,说不得赵奢便要连跳两级。
贾瑁心里清楚赵奢为何兴奋,他先是拱手一笑,道:
“那我便在这里恭贺大哥高升了。”
贾瑁说完,又看向那青衣小子,冲着贾琏道:
“我与府中不熟,二哥且来认认,这小子是哪一房,谁家生的。”
“这人一会便交给赵大哥他们,你提前认认,以后也好有个防备。”
贾琏此刻正吐的昏天黑地,听见这话,这不顾自己狼狈,红着眼就转了过来。
他看着那小子,牙齿咯咯作响。
半饷后,贾琏后退一步,恨恨道:
“这人我认得,据说是周瑞家的便宜亲戚,讨的府里夫人的赏,这才进府当小子。”
贾琏说完,握紧拳头。
他看向贾瑁,长叹道:“想我这一路浪荡,若不是瑁弟,只怕我已是尸沉河底。”
“都是府里亲人,平日里吃喝高乐,对老爷夫人,我也毕恭毕敬,谁知竟是这样的结局。”
眼看着贾琏似有黑化的倾向,贾瑁咧了咧嘴,不知如何安慰。
他前世读红楼,贾琏走南闯北,也不曾有什么危险,很难说,今日这一遭,是不是他这个蝴蝶煽动翅膀引起的。
不过,前世那也只是文章,而如今却是活生生的一个世界。
时间过了盏茶功夫,贾瑁见贾琏似乎平息了心中悲愤。
如此,他便开口道:
“二哥想来累了,且睡吧,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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