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奥对我伸出手,不太有把握,却又试探地温声问道“和我走吗,回去把事情说清楚。”
也是,在它眼里,我是临阵脱逃背叛过的,前面再信誓旦旦也难以抹平最后一次的裂痕。身旁的波尔拽着我尾巴,泪光闪闪地对我施压,这像极了当初我阻止迪迦走向卡蜜拉的情况。
哎
我太容易被迪迦撼动,回过神,爪子都交到它手里了,搞得自己好被动,为了找回点气场,我一边握紧它的手,一边不甘示弱,“对不起哦波尔,还有迪迦,我要是都说清楚了,你不许不理我,不准生我气。”
“抱歉,我不能保证。”
“”
我有点缩爪子想跑,被它拽紧了。
大庭广众之下,我被迪迦牵着爪子走出去,哭唧唧的波尔在皇后那边充当花洒,赛罗还被王族大臣围攻着,只有落单的泽塔追了出来。
“阿光你和迪迦去哪里”
我像个憋气的气球,“历史遗留问题解决一下。”
泽塔做出一个出拳的姿势,气势汹涌地大喊“冲啊阿光让迪迦前辈看看你的决心”
阿z,我被你鼓励到了,你是小太阳啊
然而充电百分百,用起来立即漏电,说是这么说,出了珈蓝星球我就心里打鼓,眼神不自觉地瞄到交握的手上,宇宙广袤,星辰灿烂,我却有种上刑场的忐忑。
记忆里,好像很少有这样牵手的机会,以前这个位置是卡蜜拉的。哦,想到这里,我有意挣脱,留意到我的抗拒,迪迦松开了手,并停驻下来看我。
“我们去地球还是光之国。”搓着爪子,我忽略了它的疑惑。
“你想去哪里。”
“我可以决定吗”
“可以。”
“去你心里”
“你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不小心就像从前那样占便宜,笑够后我又收敛了,干咳一声道“走吧,地球”
飞了一会儿,我一个急刹车,回身一头碰到迪迦胸口,把它撞得往后倒飞了数米。
“你刚刚说什么”难以置信地瞳孔地震中。
“你在”
“意思就是,我在你心里”
“嗯。”
“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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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它轻而易举的承认弄得心乱如麻,我转着圈圈飞,像个被抽打的陀螺,又像喝醉的驾驶员,迪迦都不知道要不要打扰我的自我沉浸了。
膨胀了膨胀了,我快炸成烟花啦,先让我降落在不知名的小行星上乐呵一下旋转跳舞闭着眼
“你果然心里有我你干嘛还要赶我走不准我掺和现在的拉莱耶决战”停止旋转,叉腰质问,可这语调怎么也不像是生气,更像是占上风的耍赖。
迪迦跟着落下,思忖着,谨慎回答“是想亲近又难以完全
信任的感觉。”
我觉得它没说完
“qaq是有恨吧因为我决战的时候背叛了。”
“”移开目光。
“你默认了”
“那时,我以为你绝对不会离开。”
“对不起”
“可能,你并没有口中那样在意我。”
如果说我之前一直保持着沉甸甸的愧疚和心虚害怕,那在听到这句质疑后,我勃然大怒。
“你竟然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天打雷劈了迪迦你有没有心我爱不爱你感觉不到还是你更喜欢鞭子抽”
“”连忙安抚我,拍拍摸摸揉揉。
没作用我真的生气了
“你怎么可以认为我不在乎你我连艾斯都能不选,你还要我怎么做”
“当时你不说一句就走,太过突然,大战在即我很难去思考你背后的用意。直到现在,再次看到你,在又一次的重新相处中,我才感到释怀。”
我颤抖道“我除了对你用心良苦,还有什么追求。你就是我的用心,我的心之所向,不要怀疑我这一点。我选择黑暗,是为了不让你去死。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当时想和卡蜜拉同归于尽吗。”
迪迦怔然,一时没能接上话。
然而经过上一秒的发脾气后,我又自己气消了,心疼又憋屈地注视着它。
“你那个时候,既要应付黑暗巨人,又要防止加坦杰厄,还要统帅光之巨人与人类防卫队合作,我还关键时刻不说一句就换了阵营。你难以去深究也正常,我刚刚不该对你发脾气,你别恼我。”
伴随着落在头顶的掌心,迪迦并不计较我情绪的发作,可能它也习惯面对这种事了,毕竟卡蜜拉狂怒时就是啪啪啪小光鞭伺候。
说不定迪迦的潜力很高。
思绪跑歪了一点,我努力正回来,开始真诚地解释。
“我那时选择卡蜜拉,是因为想让你们都活着。毕竟你们相爱过,为什么一定要一起死我绝对不要这样。反正我更适合与加坦杰厄融合,邪神一定会选我,卡蜜拉没了这份外力援助,连同希特拉和达拉姆都不会是你的对手,而你会封印它们。”
“如果我能成功吞并了邪神的力量,最后就是皆大欢喜,我再自己回到现在的时间点,可惜我差了点,被加坦杰厄侵蚀了理智,只能勉强不让它扩散分裂,被你打败,也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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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解释完了,真的一滴都没了。选黑暗也是因为爱你。”
迪迦听完,像是有些生气了,愠怒道“我没有觉得我们还能再见,因为我杀了你。”
“这我,好像有说过未来见。”
“我没相信。”
“”信任感稀碎的
“迪斯拜尔你做出最后的决定,也从来没有想过与我说。”
我莫名其妙“你那时候忙得焦头烂额,还要为情所伤,这个计划我独自完成就行,干嘛烦你。”
迪迦“你太自我了。”
“嗷你又说我我,我哪里做得不对了。现在这个结果不好吗,你还能与解开封印的卡蜜拉说清楚,她既然向往过光,你们还能”
“不能,回不去了。我没有想过再与卡蜜拉在一起,在那场决战时就明白。”
“可你那时还想着和她一起死”
“这不能代表那段感情还能恢复,那是我的责任。你在意我,所以也连带着看重她,但你现在连接我与她的想法,是错误的。”
这一刹那说不清是高兴还是激动,可出乎意料的悲哀却来得更快。然后我便领悟了,是因为我很认真地将卡蜜拉也放入心里思考过,才会感到难以抵挡的无力与苦涩。
爱它也好,连着去爱它与卡蜜拉的感情也好,哪个都没把握住。
有些脱力地垂下脑袋,不知道据理力争些什么,该说时光无情,还是迪迦看得透。
或许我要恭喜迪迦,终于从感情中抽离,它可以无欲无求地充当保护神,为正义作战。
可我就是想哭一哭。
忍不住耸起脖子嗷嗷哭了起来,凄惨极了,迪迦似乎料到我会是这反应,顺抚着我的背脊,转而又将那些大颗大颗的眼泪给抹去,把它的手指都打湿了。
“不用自责,你已经尽力了。”
“迪迦,我是不是多余的,尽做些没用的事,到头来什么都没解决。”
“没有,你让我们都来到了现在。”
“那你干嘛说我自我,这不是批评我吗。恭喜你从卡蜜拉这里毕业,可我好难过啊呜哇,又要恭喜又要悲伤”
语无伦次地嚎啕大哭,难为迪迦又哄又解释。
“决战的背叛,你为了我而想的计划,却不找我说,你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不需要参与。这不是自大吗,你有真的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吸溜一下鼻涕,带着哭腔道“可你三千万年前也不是很想和我好好聊,一直在赶我走。那我就自然这样以为了,何况最后的战局真的很紧张,我觉得你很辛苦,又抱着必死的心。我很着急,所以就独自行动了。我回来后一直很担心你恨我,之前没有记忆,并不会觉得怎样,可拿回了记忆后,我就怕了,我怕你恨我”
“对不起,我也有错,那时候没有一次好好停下来听你的想法。”
面对它坦诚内疚的歉意,我的哭突兀地止住了,透过朦胧的视野看着它,心慌地直摆手,“我没有怪你你不要这样这都是我的一意孤行,你说得对,我太自大不顾你的感受从来都是自以为是”
“我杀了你,这也是事实。”
“无所谓嘛我现在活蹦乱跳的我当时控制不住,是要消灭的。你为了和平与地球而战,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我愿意为你去死不如说,死在你手里,就是当时最好的结局你不准为了我难过”
迪迦闪烁的眼灯透出淡淡的光,抱着我,似自嘲又似对自己的呢喃。
“所以,我恨过你,也会再叫你的名字。”
在它承认恨意时,我发现了,光的私欲与坦诚的阴暗面,触摸到了难以看清的内心。
心情如震裂的冰面,缝隙里钻出酸楚与怜惜,无以言表的寂静时刻,唯有抱紧这具从过去到现在伤痕累累,却依然顽强坚韧的身躯。
就连被它恨过这种事,都仿佛不重要了。
恨我,我也要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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