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舟无意识地掀起眼皮朝后视镜看了眼,只能看见那个圆圆的头顶,小蘑菇有点发蔫儿。
打方向盘的手指前后用力磨蹭了下,邢舟没再说什么了。
倒是彭焰,反应始终高涨。他瞪着眼睛扫了邢舟一眼,似是对他的行径颇看不上,“邢哥,你这半拉房东可忒不地道了,赶我也就算了,怎么人正经租客也照赶不误啊!”
这话说得巧,桑暮想到昨晚在楼梯间看到他们二人的样子,难不成这俩人住一起吗?
那前一天来找邢舟的姑娘呢?
人物关系有点复杂,桑暮暂时掰扯不清。
邢舟没理彭焰,今天他的情绪好像格外稳定,怎么招都没事儿。
坐在后排的桑暮安安静静贴着车门边,对邢舟的话努力充耳不闻。然而空间就这么不大点儿,那些字眼多多少少还是落进了桑暮的耳朵里。
手指默默蜷起来,桑暮整个人像缩在前排座椅后似的,呼吸声浅,不注意的话,或许根本发现不了后排还有个人。
也就这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集,话题永远这么单一。
除了搬家,还是搬家。
桑暮算是明白了,关于让她离开江槐小区这件事,邢舟是铁了心的。
丛岛新品活动宣传期的正式开始,让桑暮这个实习生也忙的焦头烂额,还要时不时被领导安排到各处添砖加瓦,工作软件必须随时保持在线状态,随传随到。
双都没歇着,周一更是事多。
就连在地铁上打盹儿的时间都要用来构思推文的排版发布,一稿打回来十多遍,还要不停地产出新创意,提出更加新颖独特的文案思路。
开会的频率也直线上升,在周会的基础上变本加厉,工作时间被大大挤压。
被叶柠提着进会议室的时候,桑暮还在焦虑没有赶完上一个ddl。心不在焉的后果就是,被领导当场抓包。
桑暮所在的部门组别组长朱长柯,是个只比她大两岁的龟毛男。
该他管的他管,不该他管的他还想管,主打一个雨露均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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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全天下领导都有一样的毛病,把工作说得和吃饭一样简单。
桑暮早上淋了雨,公司还开了空调,一整天下来,脑子晕乎乎的。
在朱长柯提问桑暮最近工作存在的问题时,她很成功地卡了壳。于是,火苗便由工作总结,蔓延到了对桑暮工作效率的批判上。
再到后来,朱长柯理想中的蓝海已经承包了整个小组未来三个月的大饼。
看不到饼是你们目光不长远,吃不到饼是你们还不够努力。
长达一个小时的灵魂灌输让桑暮精疲力尽,出会议室的时候还有些精神涣散。甚至于在茶水间碰上方斯延,都没彻底回过神来。
“桑暮。”方斯延叫住她,伸手开玩笑似地在她面前挥了挥,“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听到熟悉的嗓音,桑暮才忽而转头,看到零食柜旁边的方斯延,“没什么,就是走神了。”
“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我没事,就是这个点儿有点犯困。”桑暮迅速扫了零食柜的码,从里面拿了一盒饼干,“这个点儿不是已经下班了吗,你怎么还在这儿?”
“你不也在这儿吗。”方斯延嗓音温润,虽是调侃的话,却并不让人感到过分亲昵和不适。
他穿着件白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臂的位置,上面的青筋脉络清晰,蔓延进腕表的表带之下。手中拿着个玻璃杯,里面的清水已经空了。
“我这是为了加班。”桑暮无声叹了口气,“苦哈哈的只能吃饼干。”
“这么愁眉苦脸的,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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