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芩夫人在进入马车厢的前一刻转过身子,一时不慎,脚底微微打滑,向前倾去。
镜崆眼疾手快,双手扶到她的肘间,帮她稳住了身体。
镜崆道:“当心。”
芩夫人一只手搭在镜崆的肩头,另一只手则撑在他的胸膛上,手掌略为收紧,将镜崆的衣襟扯得微松。
“抱歉。”芩夫人居高临下地看向镜崆,眼眸低垂,朱唇轻启道:“想和你道别的,一不小心没站稳。”
她俯下身子,凑到镜崆耳边同他低语了几句,接着浅浅地笑了。
乔拙所站的位置是看不见镜崆的脸的,因而也不知晓他的表情,乔拙只能看到对方光洁的后脑和笔挺的背影。
镜崆帮着芩夫人站稳,说了句不痛不痒的一路走好,便把芩夫人送走了。
随后他带着乔拙上了自己的那辆马车,和车夫吩咐了一句先去姚府后,接下来则一直闭目坐在座椅上,不论路上颠簸,亦或是路过闹市区时车厢外吵闹,他都未曾睁开眼来。
马车在姚府的正门外停下,乔拙摘下头顶的斗笠,轻轻地放到一旁。
他学着芩夫人的叫法,道:“谢谢镜崆大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镜崆依旧没有睁眼,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尽管对方闭着眼看不见,但乔拙仍是恭恭敬敬地弯腰,鞠了个躬后才下的车。
直到被撩起的车帘再度垂下,镜崆这才将双眼睁开一道缝,点漆般的黑眸中没有一丝波澜。
“回去吧。”
话音刚落,车轮便再次滚动起来,发出吃剌剌的声响,打破了夜间街道上的宁静。
今晚经历的事太多,乔拙一时间无法回神,躺到床上时,脑子里还乱糟糟地闪过各种画面。
有大少爷逼他喝酒的,有掌柜对他实施暴行的,还有镜崆这位僧人的……最后在临睡着前,乔拙脑中的画面定格在无意间瞥见的那一眼雕青上。
青黑色的印迹极为扎眼,密密麻麻地布在皮肉上。
乔拙只飞快地瞧了一下,那之后镜崆就把衣襟重新拢好了,是以,他也不知那裸露出来的一小片肌肤上刻的究竟是什么纹样。
乔拙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一直做着混乱的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半夜的时候,窗户被敲响了。
哐哐哐——
伴随着敲窗声的,还有一道压低的人声。
“开门……给本少爷开门……”
乔拙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半梦半醒间,翻了个身,把被子捂到脑袋上,遮住耳朵,想要接着睡。
可那人锲而不舍的,音调还在逐渐增高。
“快开门!乔拙,快给本少爷把门打开!”
这声音实在是太过熟悉,而且对方的嗓门也愈来愈大,乔拙就是再迷糊,现下也被叫醒了。
他翻身下床,仅身着松垮的睡衣就走到了窗边。
“小少爷?”乔拙轻声询问道。
内容未完,
请收藏:m.qibaxs10.cc ', '')('\t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我!开门。”姚谦在窗外应道。
乔拙把窗开了一道小缝,往外看去,“您怎么来了?”
姚谦心急,直接抓着窗门一把拉开,“你这门落锁干什么,害得本少爷都进不来!”
姚小少爷这是大半夜的开人家大门不成,又跑去敲窗子喊人,还反倒要怪别人锁门。
他这倒打一耙的功夫把乔拙给噎得无话可说。
再加上他那副邋遢样子实在是很难恭维,乔拙一时愣着,呆呆地盯着他看。
姚谦是溜出来的,走得急,衣服裤子都是胡乱套上的,皱巴巴地挂在身上,一头长发没有扎成发髻,凌乱地散开,披在脑后,这一路跑来已经乱得不像样儿了,个人形象全无,好在脸蛋还算俊俏,但是月色苍白,映在他脸上,半明半暗的,瞧着无端有几分渗人。
不似金枝玉叶的少爷,竟像个夜半敲窗的俏男鬼。
乔拙被他这般披头散发的模样给小小的吓到,可是又不敢说,讶异的声音刚到嘴边,又被硬憋回心底,酝酿了好一会儿后,才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我去、去给您开、开门……”
“唉,算了!”姚谦许是嫌弃乔拙反应太慢,大手一挥,阻止了乔拙要过去开门的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本少爷自己来!”姚谦说着,便将双手摆到窗框上用力一撑,腿再一蹬,十分熟练地翻上了窗台,随后往前一跃,啪嗒一声落地,站到了乔拙跟前儿。
乔拙还没来得及往后退开呢,肩膀就被姚谦抓住了。
“娘的!那群鳖孙看得太紧,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好久没见着你了,可想死我了!”
姚谦被关了太久,憋得慌,心里急得快要冒火,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直接把心中所想的一股脑说了出来,倒是没了以前面对乔拙时的那股子别扭劲儿。
“娘子,快给本少爷香一个!”
这姚家的小少爷简直就是个急色的采花贼,深夜翻窗入室,脚底才刚站稳呢,就迫不及待要把一张嘴凑到乔拙的脸上去。
“小少爷……别……”乔拙侧过头想避开,却没能躲过猴急的姚谦,这人丁点儿少爷架子都无,噘着嘴巴就往乔拙的脸上亲。
“嘶……疼……”
很不巧,姚谦亲的是乔拙受了伤的左侧脸颊,惹得乔拙低声呼疼。
“疼?”姚谦不解地重复道,“我嘴唇起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姚谦满脸困惑地用力擦了擦自己的嘴巴,他这些日子天天呆在屋里,好吃好喝的养着,往年到了秋天还容易因为在外边瞎跑,被风吹得嘴唇干,起个皮什么的,今年却是养得滋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