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锦衣卫的暗桩。”
朕今日想跟秦卿聊的,是四川,准确的来讲,是川东的一些土司,这封密奏秦卿先看看吧。”
朱由校摆手打断了秦良玉,眼神坚毅道:“朕此前急召秦卿进京,不是为了辽事,辽地局势尽管复杂,但有熊廷弼经略辽东,朕也逐步掌握情况,建虏虽强,但想肆虐辽地,还是很难的事情。
朱由校盘坐在罗汉床上,收敛笑意,看向虚坐的秦良玉,神情正色道:“一场萨尔浒之战的惨败,令我大明精锐损失惨重,丢掉不少的辽疆,使得建虏能趁此战之胜,得以整合辽左一带势力,辽事,在陡然间变得危急起来。”
秦良玉神情严肃起来。
“奴婢遵旨。”
秦良玉也是这样。
一旦败了,口子就会被撕开,大明的威仪和脸面,就结结实实的被踩在地上。
“陛下折煞臣了。”
朱由校扯了个谎,开口道:“朕也存有这等疑虑,此事真假难辨啊,朕初登大宝,对大明不少地方了解还不多,如若是别的地方,朕或许不会顾虑什么,可唯独该地不同,所以朕思前想后,才急召秦卿进京。”
“你们一个个杵在这里做什么?”
“秦卿可能不知,时下朝局混乱,辽地人心惶惶,朝廷已无多余精力顾及其他。”
“陛下,这封奏疏是何人所呈?”
建州三卫的建虏即便再强,也不可能战胜大明天军啊,万历朝的三大征余威,令很多人都不相信,大明会败给区区建虏。
这实在太罕见了。
“下去。”
大明非但败给了建虏,而且还是惨败!
说着,在秦良玉惊愕的注视下,朱由校找出那份他事先编纂的奏疏,想要有效干预奢安之乱,就必须要让秦良玉相信,四川肯定有叛乱发生,不然很多事情都铺不开,甚至会让秦良玉怀疑,自己可能是想针对石柱宣抚司。
朱由校皱眉看向被撞倒的王体乾,冷冷道:“给朕在殿外守好,任何人不得靠近。”
天子对四川顾虑,秦良玉知道是怎么回事,播州土司杨应龙叛乱,那一战对西南地界的影响太大。
秦良玉默言。
秦良玉娥眉微蹙,脑海里快速思索着,川东地界的那些土司里,究竟谁暗藏祸心敢行叛乱之举。
这不可能吧!
心惊的秦良玉,拿奏疏的手微颤,以至王体乾捧来茶盏都不知,秦良玉猛然起身,想要说些什么时,却没有留神到身边,竟将王体乾撞倒在地。
同样心惊的还有秦良玉,当朱由校走到秦良玉跟前,伸手搀住那冰凉的臂甲,顺势就托起秦良玉,这让秦良玉忙低首道。
对于辽东的一些情况,秦良玉是知晓的,萨尔浒之战的惨败,最初在传开时,很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王体乾忍着疼痛,忙匍匐应道,随后便匆匆退出东暖阁。
当真是天佑大明!
在四川那等险要之地,能有秦良玉这等擎天柱,来替朝廷统兵镇守,那祸乱西南的奢安之乱必能镇压。
在秦良玉疑虑之际,朱由校却皱起眉头,看向王体乾他们,“给秦卿斟茶,快去尚膳监传膳,明知秦卿不远千里,奉诏赴京见朕,连这点礼数规矩都忘了!!”
辽东也好,四川也罢,相隔京城千余里之遥。
秦良玉想了想,讲出心中所疑,“在臣奉诏离开石柱前,川东地界并没有异状,如若此事是真,那朝廷要尽早干预,可如若此事是假……”
看来是成了。
瞧见秦良玉流露出的神态,朱由校心下一定,只要能够让秦良玉相信此事,让秦良玉知晓他这位大明天子不是想对付石柱,而是想重用她镇守四川,那奢安之乱的前期干预,才有可能谋划成。
要是能在叛乱之初,就将奢崇明这厮解决掉,后续可能席卷西南的奢安之乱就能提前镇压,如此大明在西南地界的处境,就可以相对改善很多,甚至为后续改土归流谋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