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挽云鬓,乌发浮金光,简单地点了只轻薄的琉璃蝶,插了一根缀着明珠的步摇,她端坐着脊背挺得笔直,淡红色的外衫被风微微带起,吹乱了朵朵皎白的绣花。
她幼时就被燕临带着满京城的乱玩,打马溜街,一掷千金,追细雪,拾落花,扑蜻蜓与蝴蝶。
少年爱恋从不遮掩没有底线,宠她起来更是毫无原则,他以为她早就被宠坏了,骨子里都是娇气,可娇气归娇气,没有什么坏脾气,秉性不坏,至真至纯,像是树上不染尘的白梨花。
谢危眉头微动,他的“小梨花”好像发现了他的注视,抬起眼帘,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又立马低头,装了一副认真严谨的样子开始假装检查试卷,实则说不准心里又在偷偷骂他些什么话。
低着头的念姝目光动都不动一下,一句话看了十几遍,放在桌案下藏在宽松袖口里的手指绞在一块儿,绕来绕去地打发时间,就等着交卷。
这坏谢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知道盯着她,怎么其他学生不是学生吗?
念姝瘪瘪嘴,又将面庞压低了两分,在心中把谢先生的大名声声叫得响亮又放肆。谢危瞟了眼刻漏,放下了书本:“时辰已到,各位停止答卷。”
念姝舒了口气,偷偷拉伸了一下僵直的手臂。
谢危一一翻看着呈上来的答卷,念姝的卷子他都不用看名字,单从一手清秀漂亮的簪花小楷就知道是她,他眸光深深拂过卷上的墨点,想到少女轻颤着的乌溜溜的眼眸时,划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其余几分卷子都可圈可点,唯独最后一份姜雪宁的卷子,字迹潦草,在最后一页还画了个王八。
姜雪宁不想留在宫里的心思昭然若揭,可她现如今的变化,就必须得留在宫中。
谢危亦知道他的学生也对姜雪宁存了疑心,不然也不会与他一般派人去跟了姜雪宁,而且,只怕她在吕显处买下那张琴送于姜雪宁时,她就断定姜雪宁会留在宫中当这伴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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