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东想到了她为了化解危机而主动凑近的那个一触即分的吻，也想到了在他强迫下的那个柑橘味带泪水的吻。

短暂的甜，以及长久的苦和返涌上来将他淹没的愧疚。

“对不起。”

念姝也把头埋进了膝盖里，双手环着自己，依旧有点分析不清楚自己到底什么情况，分不清到底是先喜欢的谁。林亦扬一无所觉地在床上酣睡，江杨在外调侃着两个球社喝多的社员，他们沉默着，连眼神都没有再相交。

“喜欢怎么会有错呢？”念姝不知道再对谁说，她闭紧了眼，又缓缓睁开，仍是觉得有些目眩。

孟晓东抬起头来望着她，眼中的水意让他看她有些模糊。

浓烈的夏日，大雨，花丛。

她把伞面上移，从他浸水的皮鞋，攥紧的指骨看到潮湿的黑发。

他从她湿透的鞋袜，干净的肌理看到浓黑的睫羽，接着是一个很生涩的对视，几乎是碰撞了一下就迅速逃离，仓皇着掩盖着青年人难言的心思。

他那时候有说话吗？

有说的，只是记忆漫着太多雾蒙蒙的水汽，她有些记不清了。

念姝摸着孟晓东酒醉而发红的面颊，指肚撩过他额前有些潮气的碎发，在他靠近时，先一步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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