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郑九元压下内心蠢蠢欲动的复杂情绪，老老实实地跟大狗狗一样顶着干净纯粹的黑眼睛望着她后，念姝抽出了自己被握得有些发红的手腕，接着把放在篮筐里的花苗取了出来，放进了挖出的小坑里：“今天的充电结束了，没什么事情你就先回去吧。”

郑九元还是有些不满足，似是要藏住那些过于激烈的情绪，他语气放得很轻，转移着注意力缓缓地说：“你知道为什么人要穿着黑色的衣服参加告别仪式吗？”

“嗯？”念姝抬头，“为什么？”

“因为他们怕往生者的灵魂会认出他们，紧跟着不放，所以为了不让亡魂跟上，他们就穿上黑色的衣服来隐藏自己。”郑九元再度握住了她温烫的手腕，问她说，“你想跟她告别吗？”

花房里充盈着馥郁的花草香，纯净的阳光从玻璃房顶落下。郑九元安静地离开了，把空间留给了她。黑裙变成白裙的念姝坐在花房里的折叠小凳上，被阳光照得浑身都是暖融融的，有种心落下来，格外安心的感觉，而这时一只白色的小蝴蝶穿过一束束的阳光翩飞着落在了她的指尖。

“周女士？”念姝害怕惊飞蝴蝶，很轻很轻地抬起手指。

蝴蝶缓慢地振颤着翅膀没有飞走，静静地停在她的手指上。

“你是我第一个认识的人，我不想你比我先离开这里。”白色的小蝴蝶从她的指尖离开，绕着她飞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她刚种下的小花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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