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若来气汹汹地说完了后，怔了一下，离开，多么正常的一个词，一个从头到尾充满了人生的词。可他从未想过把这个词用在他们的身上，他们就像是彼此生命中的一部分，他从没有想过离开她，他也没想过她会离开他，不说其他的，他们身上相同的血脉就已经是将他们紧密缠绕的纽带。

念姝不再咬他，柔软的唇瓣贴在那片牙印上，只顾着难过地哭：“爹都没打过我，连爹都没打过我……呜……”

她的眼泪吧嗒吧嗒地砸在他的手背上，逐渐浸湿了他的指缝和手掌，魏若来望着自己的手掌，弯曲了下手指，他的手心在发烫发麻，后涌上来的后悔感一点点蚕食掉了他的怒气，心变软的同时，声音也稍稍软和了些：“离开家的时候，你是怎么跟爹保证的，大哥离开前什么话都没说，只对你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记得，她当然记得，爹和大哥都说若来是他们家里最聪明的人，要听他的话，不能乱来。

念姝额头抵在他的手背上，安静地哭了会，才抽了抽鼻子重新开口：“我只是不想让你太辛苦，你都快养不活自己了，还要养我……我只是不想让你太辛苦，不想成为你的负担。”她越是这么说，魏若来心里就越发愧疚，他眨眨眼，掩去眼中汇聚起来的泪意：“胡说什么，你是我的妹妹我养你那叫天经地义。”

“才不是这样的，两个人在一块怎么可以一个人只付出，一个人只享受的……我才不要这样，”她越讲越难过，泪水源源不断地从浓黑的睫毛下沁出来，沾湿了发红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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