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绿的光芒短暂地在军帐内明灭一闪，相柳不得不从她的脖颈间抬起头，脸上散发着白雾寒气的面具一点点消融，他抬着指腹抹掉唇边的血液，又重新将她往下按，死死地将她压在身下。眼前的少女脸色发白，眼圈发红，浓浓水草绿的眼眸里盈着水光，透着委屈和倔强。相柳盯着念姝看了会，直到她撇过头去，摆出一副要杀要剐都无所谓了的姿态，相柳抬手抚过她脖颈上可怖的血洞，只剩下一道红红的痕迹，收回手时，手背虎口被几颗眼泪烫到。

“不许哭。”他哑声道。

念姝呆呆愣愣地摸了摸脸，舔了舔沾湿的指头，咸咸涩涩说不好到底是什么味道，她又揉了揉脸，手掌挡在脸前，水润漂亮的像黑葡萄一样的眼睛从手指的细缝中露了出来。

“你欺负我。”

“没有。”相柳松开她，眼眸从血红也退为了幽黑，他闭眼，盘腿而坐，白衣整洁又干净。

“那你为什么要咬我，要吸我的血？”念姝翻身坐起，伸手要碰他的唇，无辜又懵懂，“你是什么妖怪，只吸血吗？”相柳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睁开眼，眼神锋利如寒刀：“你再乱动，我就吃了你。”

虽然他莫名其妙咬她，现在还威胁她，但是她并没有感觉到那种恶心糟糕的恶意。念姝歪歪头，手指抽了回来，乖巧地坐着，只是嘴巴没停：“你到底是什么妖怪？本体是什么？”

他不说话，妖异俊美的面孔冰冷一片，看上去更像是冰雪凝成的人。

念姝心态极好，他没有回应也无所谓，她扭过头好奇地看了看周围，想下塌走动：“这是你的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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