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在一起，相柳总觉得自己像是泡在糖罐中很甜很甜，但现在这种甜变得苦涩，他像是被某种外表柔软内里却是锋利的东西击中，脏器被撕扯着拉出，躯干内空荡荡地发疼，相柳有些喘不过气来，伸手抚上念姝的脸，手指摩挲过她白皙的脸颊。

他冰冷的眼眸柔和下来，嗓音变得低哑：“不走。”

念姝有些惊喜，但很快她亮起的眼眸又变得有些小心翼翼起来，她握紧杯子，有些想问他是今晚不走，还是能以后都不走，即使知道答案，她也想问，但是她想问却问不出口，喉咙像是堵了棉花，鼻尖一酸，眼泪便嗒嗒掉到了手背上，还掉进了杯子里泛起圈圈涟漪。

还留着吻痕指印的脊背冰冰凉，小狐狸丢了杯子扑倒在被子里嘤嘤地哭起来，什么话都讲不出口了。

她懵懵懂懂地意识到，她一点儿也不喜欢分别。相柳眼中的冷静碎成一片，明显慌了手脚，坐在塌边，抬起的手掌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最后只沉默着一遍又一遍抚着她的长发。

她的呼吸带着哭声和呜咽，从被褥里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你说些什么吧……你太安静了，我感觉还是好难过。”

相柳抚摸她长发的手微僵凝在原地，他要说些什么呢，该说什么呢，总觉得有一声又一声的抱歉压在他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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