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雨中行驶的速度并不慢，很快就在一栋有些年头的居民楼前停了下来，念姝打着伞下了车，独自往楼里走去，楼道里的感应灯不是很灵敏，她踩着黑暗的楼梯缓慢上楼，一圈又一圈，这里的隔音也一般，她能听见各种声响。

雨水并未遮去某些味道，反而让一些隐藏起来的味道更加明显，比如说顶楼的那片金桔下的那种肉体腐烂的气味。

进屋后，念姝点亮了昏暗的灯光，走廊里的感应灯发出猩红的刺眼光芒，她从冰箱中取出一早就清洗干净的胡萝卜，放到案板上，取下挂在墙上的菜刀切成小块。

念姝把炖锅放在灶台上，煤气点燃前的噼啪了两声，她将肉骨丢进锅内，看了眼客厅内挂着的黑色时钟。

秒针咔哒咔哒地转动着，玻璃窗被温暖的水汽笼罩，香料和肉的味道让刚进门的林在福站在黑暗中停顿了很久，刺骨的阴冷如影随形地缠绕上他的身体。

他已经分辨不清，回到这个家里的她到底是什么？

念姝戴上隔热手套，捧着炖锅走出厨房，将它放在餐桌上，目光则是散漫地划过林在福，他的鞋底还沾着潮湿新鲜的泥土和落叶。

门被敲响了。

念姝越过林在福看向门，“来客人了？”她的嗓音柔和阴森又带着隐隐的期待。

门被林在福打开，他只开了一部分，露出了小半张的脸盯看着有些局促的女孩，他知道眼前的女孩并不怯懦，而是胆大到令人心惊。

陈语彤把手上袋子中的金桔往上抬了抬，又指了指对面她挂在门上的一小袋金桔，意思是这袋金桔是送给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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