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传来的一阵枪声已经停止，现在外面安静一片，被夕阳染成血色的天空也越来越暗。念姝靠坐在窗子前，眼前所见的虽然都是当初熟悉的东西，但还是感觉到了从脚底传上来的寒意，心里的不安担忧和恐惧就像是倒翻的水一般逐渐蔓延。

公寓楼顶，车贤秀隔着随风纷飞的鲜红传单望向杀掉同伴的郑毅铭。

“你为什么杀了他，你们不是同伙吗？”

“我还以为你会感谢我的。”郑毅铭伸出仍在滴血的手捡起地上的传单，举到了车贤秀面前一晃而过，“至于你说的同伙……”他爆发出一阵笑声，“狼跟兔子怎么会是同伙的？而狼将兔子玩弄在股掌间再杀掉并不算犯罪…那算是这个世界的自然法则。”

车贤秀沉默了一会才道：“不会伤害到人的怪物也是存在的。”

郑毅铭对此并不相信，但他还是跟着车贤秀到达了十四层，在一间公寓里的卫生间内，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胚胎，里面是鼓动着的婴儿。

“好吧好吧，长成这样确实伤害不到人。”郑毅铭打量完那枚胚胎，转头看向车贤秀，“我承认确实有不伤害人的怪物存在，但是…那有不会伤害怪物的人吗？”

车贤秀垂在身侧的双手微颤了一下，这一次与作为同类的郑毅铭之间的对视变得格外漫长。

“……有的。”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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