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没有被吓到走不动路呢。如果这时候有光线照来,定能让人看清,他那张煞白的小脸。
这一夜,宫里宫外注定了不平静。
上官若愚一阵后怕,妈蛋!刚才好险,这巴掌要是打实了,铁定疼。
“没错,你今天太过分了。”上官白和蠢妹妹统一战线,一致对外,“你居然惹娘亲生气。”
这话太重,重到上官若愚心里升起丝丝不悦,可她认为自己有错在先,于是乎,也没敢顶嘴,眼观鼻鼻观心,特乖巧的站在原地,任由沙织打骂。
今夜的事,是他不对在前,上官铃因此而不喜他,在情理之中。
“所以,你们不该来这儿。”薄唇微启,“天色不早了,再不回去,她会担心的。”
“是。”无情的一个字,从他的唇线中滑出。
南宫无忧长长叹息一声,“她值得更好的。”
“……”上官白似乎这才回神,僵硬的迈开一只腿,努力想要克制住心里残存的恐惧。
“走了。”上官白拽着她,大步离开,肚子里憋了满满的怒火。
“怎么还没到啊。”上官铃觉得自己走了好久,可目的地依旧遥遥无期。
黑线顺着夜月的脑门无声落下。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刚想表示一下关心,可谁料,她这才刚靠近,一阵掌风立马破空袭来。
暖色的烛光从那扇打开的房门内投射而出,一抹纤长的人影,被光晕拖长,白发如魔,白衣似鬼,更是为这阴森的氛围,增添了几分鬼魅般的阴寒。
这话一出,沙织心里那把火蹭地燃烧到顶点,直冲头顶。
上官铃哇的一声跌坐在地上,眼泪刷拉拉从眼眶里落了出来,“有鬼啊!娘亲救命!”
“卧槽!”虽然脑子还没完全苏醒,但她敏锐的第六感却拉响了警报,下意识后退。
“老哥,人家还没说完话啊。”上官铃拼命挣扎,嘤嘤嘤,她还想和白发哥哥多说几句。
“莫怕。”他缓慢的挪动步伐,靠近两个小家伙。
“啊,是白发哥哥。”上官铃这才看清吓住自己的东西是熟人,慌忙擦干净脸上的泪渍,一溜烟站起身来,“嘿嘿,意外啦,人家才没有在害怕的。”
夜月心头一沉,果然是这样,主子他果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狠心的回绝上官姑娘的表白!
“不许再和他说话。”上官白厉声责备道。
主子,幸福如果不抓稳,一旦溜走,就真的回不来了啊。
他无情的下了逐客令,白色的衣诀微微摇曳,他果断转身,只留下一抹清冷的背影,不再去看这对活泼可爱的宝宝,似乎这样,就能够不去不忍,不去心软。
“咳咳咳。”昏迷了整整一夜的沙织虚弱的咳嗽几声后,终于睁开了眼睛。
上官白用力抿住嘴唇:“你是因为这样,才拒绝娘亲的吗?”
这辈子,他早已做好了长留黑暗的准备。
“我……”寡淡的嘴唇苦涩的闭上,事已至此,他说再多又有何用?
两人窜进书房,暖暖的烛光将这间朴素、简陋的房间照耀得一室生辉,同时,也驱散了他们心里的害怕。
上官铃双手叉腰,固执的盯着南宫无忧,向他寻求一个满意的解释。
“你们还小,很多事不懂。”最终,他只给出了这样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好吧,她刚才真的是下意识的反应,如果扇她一巴掌能够让大夫人消气,她是不怎么介意。
“她很生气吗?”也对,哪家女子遭受到这种事,能够心如止水呢?一丝自责掠过他隽秀的眉宇。
巴掌擦着鼻尖扇过去,只差一丁点,就唬在她的脸上。
夜月强忍着笑,大步上前,凑到他的耳畔,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说这种话之前,她能先别发抖吗?
“白发哥哥。”上官铃傻傻的唤了一声,她总觉得,这样子的白发哥哥看上去好可怜,让她的心也开始疼痛起来。
昨晚的事,是她考虑不周,大夫人想要怎么撒气,她都接着、受着。
人总得为自己犯下的错负责。
怒吼一句后,大夫人连喘了好几口粗气,也没缓和过来。
上官若愚急忙伸手替她拍背顺气:“夫人,我知道错了,可当时那种情况,由不得我啊。”
她偷偷将重心转换,潜移默化的给上官雨墨上眼药。
没理由只准她针对自己,而她却一直被动挨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