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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我们自己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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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问,问的众人哑口无言。翌日一早,廷尉府属吏四散而出,开始逐一审查前太常阳平侯杜相的亲信旧部,所用名头与太子宫无关,与‘整顿吏治’之风有关,就是镇压告缗风波的那股风!

皇帝言下之意,是要什么态度?

轻飘飘七个字,既没有问责太子暗中使人抓捕太常,也没有斥骂杜周这个廷尉无能。

太常案,必须大办,特办!办他个底朝天!

‘陛下何意?他也认为太常抓得好?’

霍去病问:“卜式看似忠厚,实则奸诈,那韩说也非正直之人,他们去陛下跟前告状,你不担心?”

“太子跋扈,放任不管必有大祸!”

常山何、太原曲、山阳钱,即最先被刘据盯上的太厩令、太宰令、中垒令三人家族。

“哼!流放的岂止杜氏,太子宫也在下手,常山何、太原曲、山阳钱三家都在去张掖郡的路上了!”

酷吏是跟你开玩笑的?再者,此次下手,前有太子推动,后有陛下默许,帝国‘现在君’和‘未来君’都中意,杜周要是不知道下狠手,表现表现,他就白活了!

陛下要忠君的态度!

‘近些时日,由于朝堂上的告缗风波,被廷尉问罪下狱的官员甚多,但大都是千石以下。’

有人点头,接着问:“如此一来,李延年介绍的那个联络匈奴的人,怎么处置?”

可转念间。

“嗬——”

不得掂量掂量?

众人无言,杜周硬着头皮出列,“属实。”

有职权的不敢动,没职权的又动不了,一场雷声大、雨点小的鼓噪过后,不知是故意放纵、还是被裹挟,御史大夫连带着几位九卿、一帮子谏官,呼啦啦出了洛城门。

太常是廷尉属下抓的,人也是在廷尉大狱死的,廷尉更有主管刑律、大狱的权柄,杜周完全有权力、有理由,正面诘问太子刘据!但,杜周没有这么干。

明悟的不止御史大夫卜式,廷尉杜周听完陛下言语后,也立刻醒悟——

前者代表齐王,后者站有燕王。

等到下午城中沸沸扬扬时,其实杜周已经得到了甘泉宫回复,那时太常还未‘自杀’,杜周询问陛下如何处置此事,陛下没有给肯定答复,反而问了一个问题:“太常罪责,可属实?”

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

他这么一说,场间终于有了哀悼杜相的声音,只是不多,仅仅片刻间,右侧首位文士便转而问道:“李广利有重返京师的机会,伯初与他联络的如何,可愿联手?”

书中代言。

而非太子一系,又非中立者,今日可忙碌的很。

等到李家失势。

就在回京的路上,这支临时拼凑的‘复仇小队’宣告解散。

眼下。

要么说人家卜式能高居三公呢。

疑惑的人不会疑惑太久,善于揣摩上意、体贴圣心的御史大夫,会替他们解惑的。

命运弄不弄人,长安百官不确定,但惹了太子宫,一定会被太子弄,他们基本能确定了……

告状的大臣们兴冲冲地来,一脸懵地走,能短时间猜透皇帝心意的人终究是少数,要么人家是三公、是九卿呢。

此时密室居中就坐者,赫然正是当初投入李广利麾下的门客,儒生宋贾。

他们……

站立场的声音很大,一口一个:“太子罔顾国法,残害公卿!”

随即,先是暗惊陛下心性凉薄,又恨太子瞎猫碰杀死耗子,逃过一劫。

东方朔谈的是趣闻吗?他明明是在代替太子向外界传达——都安分点!献祭了一个九卿之首才发出的声音,威力足够大,足够骇人,不管是谁,都记住了,也不得不记住……

皇四子一脉鼠目寸光,皇次子体弱多病,那么……

齐有齐道……

“好!那以后就甩开李家。”

他刚才言说‘自请重入李广利军中效力’,会被婉拒,很难讲没有中途背弃的影响……

过了会儿,左侧一人不安道:“他们会不会漏了消息?”

“倘若守口如瓶,只要我们还在,他们将来就有翻身的机会,会怎么选择,不用外人去教他们。”

“他并非一个好选择。”

李广利始终对他们若即若离……

杜周不仅瞄准了杜相的旧部,也盯上了对方的家族,官场斗争,向来有祸及妻儿、罪及父母,连锅端的传统。

“只先拿太子门客审讯?奥,行,可有御史大夫手令?”

“涿郡杜氏出面的是长房次子,杜相多半都不知我等具体筹划,当能高枕无忧的。”

此刻危险消去,抱胸站立的几位方才落座。

显然,杜周开始将太常之死,往‘皇帝之怒’上摁了。酷吏出手,自不同凡响。

“嗯?”

很简单,宋贾,他的这个姓氏‘宋’,与韩嫣、韩说的姓氏‘韩’,同属一个来头。

韩说替燕王活动的声音小了。

“呵呵,我听说前任太常卿与平南侯私下里交往甚密,可他们这对好友的境遇,却截然相反。”

主位那人闻言,冷着脸道:“我去信问过,自请在出兵昆明之际,重入他军中为幕僚,他婉拒了。”

李夫人薨逝,李广利贬官岭南,其麾下党羽或自请外放,如上官桀;或自请跟随南下岭南,如蒲沧。

杜周心中疑窦丛生,半晌猜不中陛下深意,待狱中传来太常死讯,杜周震惊之余,更加不敢多做。

燕有燕道。

“伯初谋略无双,我等远不能及,事关重大,莫要打哑谜了,还请讲上一讲。”

有青年应得果断,又有文士抚须再道:“甩了李家容易,可将来我们又扶持哪一位?”

问题说罢,无人回答,卜式嘴巴紧闭,没有再解惑的意思,韩说等辈眼神闪烁、忌惮流转,也无言语

主要是几个年轻的谏官在义愤填膺、慷慨陈词,卜式、韩说、杜周之流,可一句话都没有说。

“那是,就老刘那心思,我如今拿捏的死死的。”

有立场的人,怎么严重怎么喊,那么排除立场,有没有站律法、站公道的声音呢?

充满愤懑的一句话撂下,虽然密室内光线不充足,却仍能感受到在场众人脸色阴沉难定,有人攥须,有人握剑。

奸诈的御史大夫卜式一品,再结合当下时局,立即便明白了——

“唉。”

那么他是什么家?

迟疑声刚起,宋贾声音便来,“燕王远居边疆,京中无强手,可算为母族的陇西李氏又成了太子助力。”

“拿谁?拿太子?”

而宋贾,则自行离去。

李家失势,宋贾中途离去、没了臣属关系后,反倒点破了谋划,以世家名义与李广利有过几次交流。

重新崛起、隐隐在朝堂重铸声势的平南侯一系,更是鸦雀无声了,陷入一片死寂。

话音刚落。

“好说。”

宋贾微微一笑,环顾四周,“列位,扶持这个,又扶持那个,扶来扶去总不能得偿所愿。”

“与其如此,我们为何不自己培养一个?”

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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