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清宁面色郑重,“各位,此事关系重大,需通力合作才能达成,但同时,这也是我送于各位的一场造化”。
她看向于进忠,“你忠心耿耿,为人又胆大心细,我所求之事虽难,但一旦办成,你便是下一个‘三宝太监’”。
于进忠面色微动,男人建功立业乃是写进骨子里的东西,前朝的‘三宝太监’郑和,那可以名留史册的人物,多少太监做梦也不敢与之比拟。
主子素来说话算话,若当真有这个福气……于进忠涨红了脸,恨不得立刻出门做事。
“至于你们夫妻俩,是终身为奴,还是为官做宰为后代创下一片基业,全赖此事”。
马重五与红枣对视一眼,二人皆是对方的眼中看见了勃勃野心,也是,本就是从地底烂泥里爬出来的人,怎能不向往高处。
见众人肃然点头应下,耿清宁提着的心仍不能放下,她画的饼都无人可吃,此刻方察觉到手中无人的坏处,若是能像福晋、侧福晋那般有背后的助力,这些事儿应当更容易达成,而不像现在,只能靠身边这几个人在大海里头捞针。
只是为人父母,这些事便是再难也得去做,即便不能成功,拖延两年也是好的,到时候甯楚格年岁大些,体质肯定要比现在强壮,熬过去的可能性自然会更大。
无论如何,她绝不能失去任何一个孩子。
众人分头行动,转眼间兰院便空了小半,耿清宁略坐了一会儿,实在心中难安,她便想着去隔壁看看五阿哥,正好弘昼也在。
兄弟俩都在榻上,弘昼将装有铃铛的金球滚来滚去,玩得不易乐乎,而小的那个则是趴在那里,眼睛一刻不错的盯着球看。
见耿清宁去了,奶娘拘着手奉承道,“两个小主子感情好的很,耿主子真是有福气”。
耿清宁一手一个捞在怀里抱着,两边都重腾腾的压手,五阿哥甚至比哥哥还要重,小胳膊小腿跟藕节似的,若是不小心被他蹬一脚,能疼大半晌。
她松了一口气,在两个光溜溜的脑瓜子上印下几个亲亲,换来几个湿漉漉的吻,只觉得怀里重腾腾的让人安心。
甯楚格晚间归来的时候,也收到亲亲额娘的几枚香吻,她脸蛋红红的回亲几口,唉,额娘总是这般,想起来就把人抱在怀里一顿揉搓。
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自从她去前院读书,额娘便收敛许多,今儿突然这样还叫人怪不好意思的。
耿清宁见自家乖女儿可爱的模样,更是控制不住自己,连亲好几口,才放开她坐在椅子。
二人平视,耿清宁问道,“乖女儿,再过半个月,你阿玛要去特别大特别美的草原上玩儿,你想不想去?”
甯楚格皱眉,小小的脸蛋鼓成了包子,偏偏还学大人露出一副沉思的模样,她问道,“是先生说的——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