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矜说:他说他爸生病了,向我借钱。
曼草当场:呕。
岑子矜笑得更开心了: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曼草扬起骄傲的头:还可以吧,然后呢?
岑子矜:我说关我什么事,没给。
曼草:他找了你几次?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找的?他多大了?他在哪里上班?在A市吗?他爸在哪里?
岑子矜把曼草的手拿过来,放在自己的下巴,撑着自己的脑袋:他和他爸当年离开A市之后去了B市,去年我打了个广告,他知道了我,就找了过来,今天三月第一次找我,八月又来了一次,找了我两次,我不知道他现在的工作。
曼草问:没找你麻烦吧?
岑子矜摇头:没有,我去见他的时候就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我带了两个保安。
曼草惊讶地挑眉,缓缓地给岑子矜竖起大拇指。
虽然是一个言简意赅的见面故事,但毕竟牵扯到了一个小时候,曼草靠近岑子矜一点,眨着她的大眼睛,问:那个,你,他有没有。
岑子矜:直说。
曼草咳了咳:他影响你心情了吗?
岑子矜:说没有肯定是假的,见到他的那两个晚上,我都做了噩梦。
曼草心疼地拍了一下岑子矜的腰:他还会来找你吗?
岑子矜摇头:我不知道。
曼草:你可以不见他吗?
岑子矜:可以。
曼草:那下次就不见了。
岑子矜摇头:要见。
曼草疑惑:为什么?
岑子矜看着曼草的眼睛,好像在犹豫接下来的话要不要说出来,曼草没有打扰岑子矜的注视,两人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眨眼睛。
一个多分钟,岑子矜眼眸垂了一下,才缓缓道:我想知道他和他爸现在过的有多惨,他们当初抛弃我,现在过得那么不好,我很开心,他的每一句生活不容易,都让我很快乐。
岑子矜说完自己笑起来,他开始闪躲曼草的眼神,人也不自禁往后靠:你会讨厌我吗?
曼草摇头:不会啊,为什么讨厌你。
岑子矜:是吗。
曼草仿佛没看见岑子矜这一个多分钟的纠结和挣扎,她像一个听到新鲜八卦的围观群众,蹭着岑子矜就上去了,非常好奇地问:那你跟我说说,他们现在过得有多惨?我也想知道,独快乐不如众快乐。
岑子矜轻轻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她摸了一下曼草的脑袋,却什么都不说,低下头开始和曼草接吻。
好长的一个吻,岑子矜说,陈子信初中毕业就辍学了,工作这么多年,还在打着一个月几千块的工,他爸好酒好烟好赌,养不起自己还一身的病。
岑子矜还说,曼草,谢谢。
然后她不让曼草说话的,一直霸占曼草的嘴。
后来曼草被岑子矜哄得睡了过去,即使睡了,岑子矜的手还是紧紧地被曼草握在手中。
岑子矜摸摸曼草的脸,再摸摸曼草的头发,有一瞬间的后悔。
她为什么要和曼草说这么多?
不过这个后悔很快就被冲淡了,因为曼草突然把她抱住了。
算了,说了就说了。
说了也挺好。
岑子矜的心一下子变得很软,她把曼草放进怀里,吻了吻曼草的头发,再吻曼草的眼睛,鼻子,唇,然后她也闭上了眼睛,抱着曼草,准备进入睡眠。
其实陈子信的那些悲惨人生,没能让岑子矜开心多少,虚无缥缈的快乐,一碰就碎。
但曼草可以。
岑子矜现在就很快乐。
够了。
第42章
好可惜啊,岑子矜例假。
因为这件事,曼草整整叹息了一整个旅程。
每天都是她被上,每天岑子矜都要欺负她,每天都换着花样欺负,太惨了。
四天的旅行结束,每个人都收获满满,只是这个精神总是不济的曼草,在回去的路上,不管是在车里,还是飞机上,她总是第一个倒头就睡。
怎么这么困啊?我看她没干什么啊。在飞机上,妈妈这么问岑子矜。
岑子矜把毯子拉上去一点,将曼草的手放进去:她晚上玩手机。
妈妈叹了声:这孩子,怎么这么大了还喜欢那么玩手机。
岑子矜笑了笑,偷偷把手伸进毯子里,和曼草的手牵在一起:难得放假,就放肆了一点,平常不玩的。
妈妈摇摇头:你也不用帮她说话,我还不知道,从小就贪玩,每次要骂她,她就装无辜,说好话,真是治不了她。
岑子矜仿佛能想象在她妈妈面前服软的曼草。
还是很乖的。岑子矜说。
妈妈:大体是乖的,其他都是小事,就是婚姻的事,怎么都不肯听我的话。
岑子矜听到这儿,手松了些,不过她的手才松开,另一个力道突然拽住了她。
岑子矜低头看,曼草偷偷地睁开了一只眼睛,而后很快闭上。
大人到这种话题,总是有很多话要说,曼草妈妈这边才说话,小姨就也凑了过来:谁家孩子不是啊,她还跟我说不结婚,这哪能行,以后老了谁陪她。
偷睡的曼草突然坐直了些,还往岑子矜那边靠了点:我也不结婚,姐姐老了我陪她。
妈妈瞥了眼曼草:瞎说什么,你不要影响你姐姐,她现在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遇到就会结,有你什么事?
曼草歪了一下嘴:干嘛这么凶。
妈妈顿了一下,她转头问小姨:我凶吗?
小姨:不凶不凶,小草也会遇到合适的,以后你们两家人常互动,也是陪着老,一样的。
曼草这会儿还在妈妈凶的余韵里,心里很不服气,她转头看岑子矜,开口就想问岑子矜,她的合适是什么样的。
不过嘴巴才张开,她就把话咽下去了。
算了,没什么好问的。
妈妈和小姨经常性的这种问题,倒是转头就开始聊别的,曼草不想说话地继续闭上眼睛装睡,没想到装着装着竟然真的就睡着了。
刚才在车上睡得不舒服,这会儿在飞机上,她一觉睡到飞机落地,睡到岑子矜把她叫醒。
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摸了一下才发现有人给她戴上了眼罩,她的另一只手仍旧藏在毛毯里,也仍旧被岑子矜牵着。
到了。岑子矜小声对她说。
曼草把眼罩取下来,把被子掀开,与此同时,她发现被岑子矜牵着的手心上,放着一颗糖。
曼草才睡醒,还迷糊的神思,被岑子矜哄的顿时开心起来。
岑子矜什么都不说,只摸了一下她的头发。
妈妈和小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曼草不急着吵醒她们,她抽了一本杂志,简单挡了一下,就朝岑子矜那边去。
岑子矜看起来想躲开,不过曼草一点没退的意思,心里还想着,岑子矜要是躲开,那就算了。
不过岑子矜最后没有躲开,曼草得逞地在她唇上轻轻点了一下,马上就回自己的座位上。
飞机开始颠簸,妈妈和小姨也因此醒了过来,两人同款伸懒腰,同款打哈欠,同款叠毯子。
下了飞机,出了机场,叫的车也到了,妈妈和小姨都买了很多特产和当地的纪念品,索性就叫了两辆车。
你呢?跟我回家还是回公寓?妈妈问曼草。
曼草本来是想和妈妈一起回家的,但既然妈妈这么问了,那就
跟我回家吧。妈妈不等曼草说话,又说了这一句。
曼草:好吧。
岑子矜在一旁也听到这段话了,她转头看曼草一眼,对曼草笑了笑。
这几天两人在大人眼皮子底下的小动作不要太多,现在曼草已经能看得懂岑子矜每个眼神表示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