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不太明白。
这种事情没在第一时间跳起来说想,都算不上想要。彭新洲都懒得看她了,行了你吃饭。
哦。虞理乖乖拿起筷子,吃起饭来。
两人之间一时寂静无声,夕阳彻底落到了山后面,夜幕降临。
吃得差不多了,彭新洲站起身:走,给你们老师敬个酒。
诶?虞理从来没主动想过这类问题,平日里有饭局也都是师哥师姐叫了才走。
诶什么诶?彭新洲抬眼看她,你这么多年怎么活过来的?
不是,我能喝的。虞理赶紧端了杯子到她跟前,我就是没想到姐姐会做这种事情。
彭新洲看她,杀人的眼神。
虞理赶紧补了句:我是没想到姐姐会为了我请大家吃饭,还亲自过来,还要去给我们老师敬酒!
姐姐对我太好了!
我虞理无以为报,唯有当牛做马
噗。彭新洲笑了。
虞理偏头看着她。
彭新洲往外走,留下一点香气:这么想被我骑啊。
虞理:
两人出了包间,才发现外面场子很热。
方菲在这方面绝对是个人才,七十多人的场子,她愣是哪一桌都没落下。
跟老师喝酒,跟班干部们忆往昔,跟同学们吹牛逼,玩笑适度,气氛热烈,招待周全,尽地主之谊。
完全没有被坑了一通饭钱的沮丧和怨念。
虞理跟着彭新洲去和老师喝了杯酒,准确来说,喝了口雪碧。
刚说了两句话,方菲就把话茬接了过来,彭新洲只需要站着笑一笑就可以了。
社交结束得很快,方菲推了推彭新洲:知道你嫌闷,回房间去,吃饱了的话就去外面转转,待会回去叫你。
虞理叹为观止。
两人都吃得差不多了,便没打算再回包间。
湖畔小筑有个后院,假山流水,花开得正好。
很适合消食散步,聊聊家常。
虞理问彭新洲:姐姐,方菲知道我们知道那事是她干的吗?
彭新洲:知道。
虞理:那方菲知道你今天让她请吃饭是故意整她吗?
彭新洲:知道。
虞理:方菲看出来我不打算理她了吗?
彭新洲:当然。
虞理顿了顿,长呼出一口气:那我明白姐姐为什么和她玩了。
彭新洲道:那不是玩,那是相互利用,合作共赢。
虞理笑了笑:你们都挺厉害的。
彭新洲站在花架子下,仰头看夜晚闭合的花苞:你在嘲笑我们。
虞理:我没有。
你有。彭新洲说得清淡,但很肯定,你们这种臭知识分子,嘴上听着都谦虚又平等,实际上心里最瞧不起我们这些蝇营狗苟的勾当。
虞理:你说的是谁?
彭新洲偏头看她:你!
虞理:不是我,我觉得姐姐真厉害。
彭新洲从上到下瞄了她一圈,突然活动了下细长的手指:我真厉害的你还没试呢。
虞理抿了抿唇:姐姐你今天老这样。
彭新洲笑起来。
她是老这样。
虞理在那拿她当试验品瞎撩的时候,她觉得烦烦躁躁的,不行就睡了她。
真要开搞了,虞理又往后缩了,变成了再不敢耀武扬威的兔崽子,彭新洲觉得这感觉就对了,更想睡了她。
虞理不知道她想不想要,但是彭新洲一把年纪了,该经历的事都经历过了,对自己的**很清楚。
她能在那个雨天后记着这崽子好几年,能再见到她时便去吻她,能在这帮着小孩玩过家家,就是想睡她。
那种一旦幻想起来,就兴致盎然的睡。
那种眼睛看着人,心里已经龌龊过一遍的睡。
姐姐,你在想什么?虞理小心翼翼地问。
哦,没什么。彭新洲顿了顿道,脑内备课。
吃饱喝足以后,方菲安排老师和学生们坐车回了学校。
她自己的车就停在景区停车场,到了餐厅门口才给彭新洲打电话,叫她和虞理过来。
彭新洲挂了电话问虞理:坐牡丹的车吗?
虞理道:可以。
彭新洲:不用勉强。
虞理:我说姐姐真厉害就是真厉害,因为是真厉害,所以我要跟姐姐学习。
靠彭新洲笑着道。
两人上了方菲的车,在后排。
方菲是找话题的能手,今晚又跟虞理的老师同学都混熟了,聊起天来尽是些虞理没法不回答的问题。
今年暑假得找实力了吗?她从后视镜里大大方方看虞理,你是考研还是直接毕业?
虞理:我都行。
你聪明,那就都试试。方菲道,想进什么类型的公司,你肯定是去研发岗?
也不一定。虞理道,我现在的水平还不够。
你不够那就没人够了。方菲笑得洋洋洒洒的,刘老师说了,校招隔着届呢,都有好几家公司要你。
彭新洲看向虞理:这么多人稀罕你吗?
虞理朝她露出个灿烂的笑脸:我还挺能干的,姐姐你有什么需要就找我。
方菲道:想去你彭姐姐公司啊,那你得好好巴结她,她喜欢听好话。
虞理抬头看向她:牡丹姐,我能跟你说点心里话吗?
方菲今晚大概是被人这么叫得多了,这会毫无障碍地道:你说。
虞理:既然我们都是新洲姐的朋友,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暗地里陷害我了?你陷害我,新洲姐还得想办法整你,搞得大家都不开心,浪费钱浪费精力,百害无一利。
方菲脸上的笑还挂着,没说话。
虞理继续道:咱俩的利益不冲突,我跟新洲姐学点技术,最多再交个朋友。你和新洲姐合作共赢,她图方便你图钱,我们没必要站在对立面。
方菲点头,几个字都是从牙根里蹦出来的:你说得对。
虞理挺开心:是,我们谁也不能霸占新洲姐,选择和谁玩是她的自由。
方菲已经不想说话了。
彭新洲的视线一直落在虞理脸上,这会唇角的笑已经按捺不住,快要溢出来了。
她抬起胳膊肘支在虞理肩膀上:你就是这么跟我学习的?
虞理:诶?
彭新洲:这课我打零分,哪有这么跟敌人说话的。
虞理:但姐姐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