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虞理猛烈地摇头,现在的状况我已经很满意了,我得到的已经是自己能力之外的地位了。
彭新洲:本来可以更好点。
虞理:嗯?
彭新洲:但是彭瀛涠否决了我都提议。
虞理:嗯。
虞理等着彭新洲,想听她说到原来的计划。
但彭新洲这个话题就说到这里,又不愿意往前推进了。
虞理只好继续等。
两人吃过饭,没有什么事,便开了投影仪一起看电影。
电影里的情侣热情洋溢地开始接吻时,彭新洲亲了过来,虞理把人按倒在沙发上,就地来了一次。
她俩自从开始了,频率便很高。
虞理食髓知味,又年轻又有冲劲,还善于总结和学习,伺候得彭新洲很舒服。
虽然彭新洲嘴上没有承认这舒服,但身体的反应是诚实的。
这两天糟心的事那么多,她却还是极其容易被挑起骚动的情绪,起因可能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甚至是虞理靠近来时,身上甜蜜的气味。
虞理是甜的,清清爽爽的甜。
吃到嘴里脆生生的,被她吃的时候,感觉自己脆生生的。
彭新洲以前没这么懒,也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就这么一次又一次地躺着,任由什么经验都没有的小崽子瞎折腾。
这一趟正在进行时,彭新洲的电话响起来,虞理要停了动作帮她去拿手机,彭新洲拧了拧身子,夹着她的手指没让她动。
虞理便也不管那响声,身子覆上来和她无止尽地接吻,手机响铃声什么时候停的,两人都不太清楚。
等折腾完了,彭新洲就这么赤、裸着躺在地毯上,虞理拿着湿巾仔细地帮她清理,彭新洲的思维有些松散,迷迷糊糊的。
在快要睡过去之前,她挣扎着拉回一点理智:手机拿过来。
虞理快速帮她拿了过来。
彭新洲划拉开屏幕看了眼,太阳穴突突的疼。
电话是彭致打过来的,虽然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但彭致的电话号码一直没换,所以连备注的小叔叔三个字,都没变。
彭新洲扔掉了手机,抬起胳膊挡住了眼睛。
虞理静静地坐在她身边,没有说话。
彭新洲道: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虞理真想说别说一件,十件一百件,你要天上的星星都成。
但她没有表现得夸张,彭新洲这几天的情绪在她眼里就是一根脆弱的弦,一个劲没使合适,就有可能断掉。
嗯,可以的。虞理平平稳稳地道。
你跟我说说,你们这种人都是怎么想的。彭新洲道。
虞理愣了愣:我们这种?我和谁?
彭新洲指了指自己的手机:彭致。
我和他不是一种。虞理道,我有自己的原则。
彭新洲:什么原则?
虞理:绝不会为了利益伤害自己在乎的人。
那要是不在乎的呢?彭新洲移开了手臂,看着她,不在乎的人,你会怎么做?
虞理抿了抿唇,诚实道:那得看具体的情况了。
彭新洲笑了笑:那看来他只不过是不在乎我罢了。
说这话的时候,彭新洲的语气很淡,但眼睛里朦朦胧胧地像罩了一层雾。
虞理不知道她是愤怒,是怨念,还是仇恨,但虞理看得出来,她很难过。
过去了这么久,彭新洲还是很在乎这件事。
但这件事情,这件留存在方新联成和众翼历史上的事情,虞理知晓的途径,只有一些道听途说的八卦。
具体发生了什么,到底像不像八卦里传闻的那样,虞理还没来得及考证。
她以为还有很长时间可以让她慢慢去了解这些人,这些故事,但现在老天爷明显让这进城加快了,虞理已经忍了好些天,现在实在是忍不住了。
彭新洲本来可以在和她做完以后,舒舒服服地睡一会儿,但她现在被忧愁包围了,就像一株被荆棘缠住的花。
姐姐,可以跟我说说当年都发生了什么吗?虞理皱着眉头,郑重道,我是真的想替您分忧,我不想看到你不开心。
彭新洲笑了笑,翻了身面向她:你没有听说过吗?方新和众翼的故事。
听说了。虞理道,但我想知道真相。
彭新洲刚才折腾出来的一身热汗这会基本凉下去了,她坐起身扯了沙发上的毯子裹住自己,道:真相就是那样,很简单,彭致背叛了方新,拿着我们拼了一年研发出来的专利,自己开了公司。
虞理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一直想知道,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问的,我今天就跟你说一说。彭新洲双手抓着毯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她轻轻晃动身子,便可以像一个不倒翁一样,用轻微的节奏来回摆动,这事儿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难以理解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什么选择都是有可能的。
她扯了扯嘴角,表情有些难过:其实唯一错的人是我,我错在太傻太天真,错在那么容易相信一个人。我以为他从小宠我宠到大,就不会做伤害我的事情,但是现在我明白了,我根本不算什么。
彭新洲看向虞理:你们这种人啊,比感情,比世俗的眼光,比道德的准则更重要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
可能是一个实验,可能是一个数据,甚至可能只是一份好奇,就可以为它付出很多很多。
我们家,我最喜欢的就是我小叔叔,因为他和其他大人不一样,其他大人钻在钱堆里,言谈举止,浑身上下的铜臭味,只有小叔叔,干干净净,从来不和那些人同流合污,他爱看书,爱看风景,爱看些花花草草,他带着我去远足,带我去实验室,哪怕只是带我去放风筝,他的风筝也会飞的比其他人的更远,更稳。
那件事刚开始发生的时候,我不能相信,我去质问他,他坦坦荡荡,一句解释都没有。彭新洲看向虞理,笑得很难看,就像我给你说的那样,事情没有隐情,没有转折,就是那样,事实就是那样。
我的小叔叔,其实比其他人更可怕,其他人在乎的东西,他不在乎,所以没有什么能够掌控他,没有什么能够改变他。
彭新洲又指了指手机:喏,他还能若无其事的给我打电话,给我买我喜欢吃的糖雪球,去找我的人。
我有时候觉得很生气,觉得自己一定要跟他大战一场,觉得要赢他。但很多时候,我都没办法让自己再生气,因为我知道自己永远都不会赢,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你们这种人啊,上天给的天赋,你们用得淋漓尽至,彭新洲看着虞理,声音有些哑,有时候真让人害怕。
彭新洲说完了,虞理却没法接上话来。
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在彭新洲心里,是被划分到和背叛了她的彭致一个类型里的。
彭新洲说了很多次,你们这种人。虞理不了解彭致,她只和彭致说过几句话,所以她没办法反驳,自己到底是不是和彭致一样的人。
就像彭新洲说的那样,你们有自己的准则,但我没在你们的准则里。
虞理想跟彭新洲强调,她是把她放在自己的准则里的,但她知道这句话很苍白,这种永不背叛的承诺,要是只靠一句话就可以让人相信,那世界上就也不会有失望这种情绪了。
虞理反观自己同彭新洲认识以来做过的事情,她目的性极强,起初是为了学习如何谈恋爱,后来是想要解答自己心里的问题,直到现在,她同彭新洲说话的时候,第一反应都是在考虑,这句话说出去以后,彭新洲会不会跟她更亲近一点。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