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默默地点点头。
而一旁的吉尔伽美什端着红酒杯笑出了声,入江正一,你真是个有趣的男人。
入江正一挑眉。
一方面以养育者自居,另一方面却又不自知的防范着那少年身边所有企图接近的人。吉尔伽美什喝下一口红酒,你刚才的样子,就像我后宫里的为了争宠而喋喋不休的姬妾们。入宫时间较长排位较前的姬妾教育着刚入宫的小丫头。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面对这算得上侮辱的比喻,入江正一面不改色,他抬眸看了一眼吉尔伽美什,那你呢?心有不甘远嫁过来的他国公主?
吉尔伽美什的脸一下子黑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而三个男人凑起来大概可以唱秦腔(bushi)。
不过这些白兰都不知道,他直接走到了太宰治的公寓。
站在楼下,向上张望,那里依旧是黑灯。
耸耸肩,白兰突然有一种被好朋友抛弃的感觉。
不过,友谊什么的在太宰治眼中,也许只是一种调剂吧,一种可以被抛弃的调剂品。
白兰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我本来只想一个人拿点东西悄悄离开,却没想到看到了我最想带走的宝贝。
转过身,白兰看到了穿着米色风衣站在那里的太宰治。男子早就摘下了绷带,一张脸完全的暴露在空气之中,他笑着看着白兰,眼中闪过几分不明的神色。
太宰。不知道为什么,白兰总觉得现在的太宰十分危险。
不要这么警惕嘛,白兰,完全一副看到魔鬼的样子。太宰治轻笑出声。
魔鬼?不,只是看到了一个糟糕的大人而已。白兰对于危险有种天生的敏感,他单手插兜,指环已经戴在了食指。
是在准备武器吗?太宰治只瞅了一眼,就猜到了白兰所做的事情,就像你给芥川的那枚戒指一样的武器吗?
果然。
白兰知道,芥川的段数在太宰治面前还是太差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白兰笑着说。
大概是几个月前。太宰治抬起眼眸,但是之前的我,完完全全被蒙在鼓里呢。
但你表现的十分自然。白兰在思考芥川究竟是哪一步暴露的。
是在想芥川哪一步暴露了吗?太宰治一眼看出了白兰的想法,那个孩子虽然很注意保密,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雇了私家侦探去跟踪了芥川?白兰挑眉。
太宰治笑着摇摇头,我跟踪了你们全部。
白兰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白兰,我说过的,我是个彻头彻底的人渣哟,从一开始我们正式认识的时候,你的资料就已经被摆在了我的桌子上。太宰治向前走了几步,他俯身,鼻尖几乎要触碰到白兰的鼻尖。
四目相对,太宰治勾起唇角,而且,就算是我们同床共枕度过几夜,一起经历过不少事情,我也依旧没有忘记让私家侦探去跟踪你哟。
白兰勾起唇角,真是恶劣。
当然,因为我是个人渣呀。太宰治尽管笑着,但是那笑却并不见底,但与其说我人渣,将下属安排在我身边的你不也恶劣十足吗?
两个人就那样站在那里,四周没有行人,月亮的光芒有些惨白。落在两人身上,彼此之间都感觉到些许的冰冷。
直视着少年那紫色的眼眸,太宰治突然感觉自己的心有些不受控,明明应该狠狠地和对方打一架,但是现在,太宰治却不想这么做了。
和我走吧。突然间,太宰治开口。
但说完这句话,太宰治就后悔了,因为他在心中早就知道了答案。但是他却又那么的想要期待着奇迹,期待着
太宰向白兰伸出手,再次重复道:跟我走吧,白兰,抛弃掉这里的一切。你明明也是如此厌恶这里的无趣啊,为什么还能带着笑容的去接受这一切?
世界是如此的肮脏,每当我站在这里的时候,都觉得难以忍受。但是如果想想,有你的存在,那我宁愿为你忍受这藏污纳垢的世界,愿意为你呼吸这里的肮脏空气,愿意用眼睛去看这世间的罪恶。
安静的四周,太宰治的话语落下,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太宰治从来都是将情绪深深藏起来的人,但是看着织田作之助死在自己眼前,安吾又消失不见,想去寻找白兰得到些许慰藉的他却又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少年。挤压许久的情绪在此刻终于爆发,太宰治在想,就让他任性这么一次吧。他就像一个亡命的赌徒,赌赢了,走向天堂,赌输了
白兰顿了一下,他抬起眼眸,你知道答案的。
太宰治愣神了,但这只有一瞬。
我知道了。
毫不留情地转过身,风衣在空中滑过一道弧度。太宰治直接向前走去,他甚至连脚步都没有放慢。
白兰一直没有动,他目送着太宰的背影,等到完全看不到对方的时候,才笑着摇摇头,哎呀,真的要失去一个朋友了。
不过
这就是你潜意识里关于我的看法吗,治。
太宰曾经想让白兰称呼的他的名字,但是都被白兰拒绝了。而这一次,当白兰真正用名字称呼太宰治的时候,对方却没有听见。
白兰一夜没有回家,他觉得自己并不是会因为朋友离去就感到难过的人。可是现在,当太宰治离开的时候,他又觉得有什么怪怪的。
坐在台阶上,白兰手边放着几罐汽水,看着天上的月亮,白兰突然听到了一曲笛声。
笑着摇摇头白兰说:我记得上次我入睡之前,也是你的笛声。
笛声在白兰说完这句话后,停了下来。
不出来和我见个面吗?白兰说,我有汽水和你分享。
树丛之后,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狩衣,黑色的发丝,眼眸中带着些许金色。容貌的帅气却因为背后的那对翅膀而增添了些许恐怖。
我记得我曾在神社里见过你。白兰道,既然我刚才说过了,那么要一起喝一杯吗?虽然我并没有买酒。
男人也不挑,直接坐在了白兰身旁,拿起一罐汽水一口饮尽。
今天的白兰话很少,他就是坐在那里,也不问这个男人是何来历,也不问他为什么会长翅膀,他就是坐在那里,看着山下的景色,默不作声。
而男人也在喝完汽水后继续为白兰吹奏着乐器。
笛声悠扬,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你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白兰突然道。
笛声没有停下,直到演奏完的时候,男人才放下笛子。
我来寻找我的主人。男人的声音带着磁性,冰冷中却又能听出些许的在意。
主人?这可是个有趣的称呼。白兰笑着说。
他此刻,并没有经历过那一段记忆,所以我不知道如何同他开口。男人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