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轰咬了咬牙,迫使自己的没有因为疼痛而叫出声来。
他的手背被飞坦踩在脚底,对方用几乎要让他整个手骨都要碎掉的力度,一点一点碾压着。金色的眼眸完全不带感情,似乎他只是地上不起眼的石子。
看上去他也只是象牙塔里的公子哥,没有经历过什么,虽然战斗的技巧似乎专门受过锻炼,不过还是不能看。侠客瞥了一眼还想有反抗心理的轰,另一只手抬起,手机连接着轰的身体,你现在在我手上哟,操控你用自己的手指戳瞎你的眼睛,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轰沉默了。
他并没有害怕,全身上下唯一的情感,那大概就是无力感。
在面对强者的时候,完全无法应对的无力感。
一直以来,在老师同学眼中实力数一数二的他,在这些人眼中,连杂草都不如。
轰慢慢地收紧了手指,用尽全力将自己的身体撑了起来。
哦?还能活动吗?库洛洛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饶有兴趣地看着轰焦冻那宛如婴儿挥手一般的反抗。
使用冰那一边的手背此刻在飞坦脚下,轰垂下了眼眸,属于安德瓦的个性尽数从身体中冲了出来。
炙热的火焰冲破天空,飞坦见状,向后退了一步。而借由这个机会,轰收回了自己几乎已经没有几块好肉的右手。
又出现火焰的能力了吗?库洛洛思索着,刚才他没有从轰手中偷到能力,那也就是说这并不是念能力。
库洛洛猜想这也许是某种传承自血脉的力量,你的族人,都拥有半冰半火的能力吗?
轰焦冻刚才已经观察了这里所在的地形,他的身后现在是悬崖峭壁。唯一的出路只有前方的通道,但是那里正好站着库洛洛三人,所以逃跑并不切合实际。
轰的大脑飞速此刻运转。
他并不相信库洛洛诉说的,他知道,如果他将自己的能力告诉了库洛洛,那么迎接他的只会是死亡。
刚才一路上,他已经用无数种借口没有挡住了库洛洛的发问。本以为能暂时撑到和白兰等人的相会,但是飞坦明显是忍不住了,直接就攻了上来。
轰焦冻用尽全力在对方手下撑过了十几个回合,在最后要使出让白兰都赞叹的那一招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动不了了。
而远处的侠客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后面。
轰用余光,看到了那里的天线。
他被对方控制了。
紧接着,就是飞坦几乎泄愤一般的拷问。也许是有库洛洛的命令,飞坦的下手不是很狠。但这也只是对于他自己来说。对于轰来说,飞坦的手段足以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戒指被抢去,自己被对方踩在身下。
到底应该怎么做?
尽管如此,轰眼中的神采依旧没有消失。如果白兰在场,一定会赞叹这样的眼神。
不破而立。
轰瞥了一眼身后。
也许那条不是路的路,反而正是一条正确的路。
轰焦冻慢慢退向悬崖边。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轰。库洛洛单手撑着下巴,我们只是想和你好好聊聊。
但是你们没有给我选择的权力,不是吗?轰此刻觉得他的大脑空前的冷静,他就像旁观者一样,看着这一切,并思考着办法。
是你先不配合的。库洛洛说。
我们没有什么可说的。轰说完这句话之后,抬起已经破烂不堪的右手,一堵冰墙将两方就此隔开。
然后
没有丝毫犹豫,轰焦冻直接跳了下去。
当飞坦打碎冰块再次恢复视野的时候,只见悬崖边已经空无一人。
无趣。飞坦转过身准备离开。
而库洛洛则好心情的合上了手中的书本,不,作为探险途中的一点乐子,这不是很有趣吗?
侠客继续拿着从轰手里的抢来的戒指,耸了耸肩,这枚戒指我能拿走吗?
随你。飞坦没有丝毫兴趣的转过头,将自己的脸藏在了衣领中。
另一边。
入江正一坐在悬崖边,他在寻找接下来该怎么做。就在刚刚,他已经将这附近的地形摸了个清楚。这里是一处古墓,周围由一圈悬崖组成,可以说的是,下面都是共同的。但是上面却危机重重。刚才在探查的时候如果不是入江躲避及时,恐怕现在坐在这里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现在留给入江的选择很少,要么就转头离开,要么就找个办法从悬崖上下去找白兰。
但每一个选择,对于入江来说,都是困难的。
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入江正一看到了不远处的藤蔓,他估计了一下下面的深度,觉得这个也许可行。
悬崖的侧面并不如横切面一般完整,在每隔三四米的距离,都有一处小平台,虽然站上去有些困难,但给人了一个落脚点。
如果从下面上来,三四米的高度也许太高了。但如果从上面下去,那这个高度就足够了。
将藤蔓收集起来,入江正一开始准备绳子,虽然长度有限,但也能支撑他到达最近的几个平台。
将绳子的一头绑在这一边的石头上,入江正一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悬崖。
他不知道下面会是什么样子的,一旦他下去,那么就没有回头路了。
但是,下面躺着白兰那孩子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这样的高度肯定就没有命了。但是入江正一却不这么想,他相信白兰,无论是哪个世界的白兰,肯定不会就死在这里的。
咬了咬牙,入江正一深呼吸了一口气,背朝外侧,抓紧了手中过的藤蔓,准备跳到第一层平台。
安全着陆。
感受着脚底的台子,入江正一松了一口气。瞥了一眼下方,是在左下方的第二层,那里的平台比现在脚底的这里更小一些,如果没有站稳,又没有抓稳绳子,恐怕他可以直接见上帝了。
克服心中的恐惧,入江正一双腿用力,借着绳子的力道,将自己挡到了那个方位后落地。
就这样,入江正一借住这样的方法,连下了好几层平台,他现在已经可以看清悬崖的地底了。那里黑漆漆的,看不清什么。
等着我,白兰。
入江正一将手中的绳子松开了,这里已经到了绳子能够触及的最深距离。他看着就在下方的一个平台,慢慢地将身体挪动到外面,然后跳了过去。
双脚刚刚落地的时候,入江正一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却谁知脚下的平台直接碎了。
双手想抓住墙壁上的起伏,但是突然的状况让入江根本没有这个机会,直接向下跌落。
难道就要这样离开了吗?
入江正一此刻的内心是平静的,一如他吞下毒药的时候。
慢慢闭上了眼睛,入江等待着坠落之后的疼痛,。
然而
小正,你是在玩殉情吗?因为我掉下来了,所以你也要掉下来玩玩?突然,一个声音在入江正一的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