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厉眼神一冷,手上使劲。维克顿时哀声惨叫,再也没空骂了。
近距离观赏完一场真人搏斗的季默一脸冷漠,到厨房借了些冰块,拿两条毛巾分别包了。
季默一不在,这俩都能冷静很多,这会也不打了,隔着远远的分踞一头。季默回来一人分一个冰包,一个敷鼻子,一个敷眼睛,倒也和谐。
随后,季默把这两人请了出去。他说:这是我的房间,从此刻起,请别来打扰我休息。
维克哀怨道:啊,那我的goodbyekiss呢?
闫厉:一定要再揍这小子一顿,不,两顿。
季默:都滚。
季默觉得这个旅店已经住不下去了,但是思及总裁大人的神通广大,就算他换地方也是无济于事,只要闫厉想,就能找到他。
原定轻松愉快的旅程被搅乱,季默心下不爽之余,还夹杂着一丝半丝的后悔,早知当初就不该一时坏心眼招惹闫厉了。互打个□□而已,在他看来根本不算个事,然而对于闫厉来说,也许就是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从此阴魂不散地缠上了他。
作为闫厉曾经的下属,季默清楚他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断定他会出后招。事已至此,走又走不了,只能接招了吧,季默无奈地想。
闫厉凡是讲究效率,对待恋情也是一样,再说现在还有一个情敌虎视眈眈,他就更不能懈怠了,翌日便拟了一份合同放在季默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季默扫了一眼,问。
恋爱合约,以三个月为期,上面的条款阐述了在此期间双方应尽的义务。到期后,可以续约,但如有一方不同意续约,另一方不得以任何理由强迫对方延续合同关系。
季默意义不明地笑了下,摊开文件,一条一条看下来。
合同条款并不是很多,但对双方的义务规定得很详细,比如合同存续期间,不得劈腿,不得与他人发生暧昧,节假日需一起度过,每周至少有一次□□等等。
我为什么要和你签这种奇怪的东西?我能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三个月后,只要你不愿意,我绝不会再对你进行任何骚扰,你想去哪,想和谁交往,我都不干涉。
另外,为了表达我的诚意,在合约期内,我会立下公证,与你财产共享,一切权利与义务等同于夫妻。同样地,合约期结束后,假如你不愿意续约,我会撤销公证,不会令你为难。
这么说来,好像我占了很大的便宜,只要一天不跟你解约,我就能摇身一变成为亿万富豪?
我并不是想以钱财诱惑你,我知道你不是轻易可以被利诱的人。
太抬举了,季默心想,其实他还真有点心动,如果抛出这个诱人条件的是维克那样的小甜心,他或许会很乐意也说不定。
闫厉细致留意着季默的神情,继续道:其实我希望借由这三个月的时间理清自己的内心,有些东西如果始终求而不得,便会使人抓心挠肺,产生错觉,认为那无比重要,可一旦得到了,反而很快就会失去兴趣。我想尝试一下,我对你的那份心情是不是同样如此。
季默沉吟了一阵,再次开口,我需要向闫总确认,你会遵守合同。
那是当然,作为一个生意人,最重要的就是合约精神和信誉。
季默低头看着手里的几张纸,最后一页的最下方已经签上了闫厉的大名,还差他的签名,合同就会生效。
关于闫总刚才所说的,兴趣和求而不得之间的因果关系,我相当认可。希望不到三个月,你就能对我彻底失去兴趣。
说完,在闫厉的签名旁边,季默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
关于季默和闫厉恋爱关系存续期间权利与义务第四条:
在首个三月期内,为加快加深对彼此的了解,双方必须同居,且每周共同用餐不少于7次,同床不少于3次,约会不少于1次
因为以上一条规定,他们商议过后,决定前一个半月季默随闫厉回国,之后的时间闫厉则陪同季默去其他地方。至于去哪,季默并没有想好,其实他打心底里宁愿一个人旅行,也不想要一个不合心意的旅伴。
闫厉以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做事效率,当天便订好了两张回国的机票。维克还没有收获心心念念的goodbyekiss就得知季默马上要离开,顿时伤心欲绝,直到机场送行的时候,仍然一脸落寞,瞧向季默的眼神既哀怨又控诉。
闫厉一边警戒着维克的一举一动,一边牢牢霸占着季默身旁的位置,那种肉眼可见的占有欲,就差在季默身上贴个闫厉所有的标签了。
您回去后会给我发email吗,先生?
他不会。闫厉代替季默回答道。
没问你,讨厌鬼大叔!维克凶巴巴地吼完,转向季默时又变为一副可怜巴巴的小狗样。
见状,季默没忍住掐了把维克有点肉乎乎的脸颊,在闫厉尚未来得及反应前,突然揽过维克的颈项,将唇覆上少年淡色柔软的嘴唇,轻柔而又温柔地印下一个吻。
像被一根羽毛轻扫过,又像一朵雪花在唇间融化,还未及回味,那触感便消失无踪了,只留下呆滞的维克和一旁脸如寒冰的闫厉。
季默这个始作俑者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微笑说:我们要入关了,小家伙,再见。
飞机徐徐升起,逐渐在天空中变成一个不起眼的黑点。
机场围墙外的维克仰头凝望,片刻后朝天空大喊:我一定会去找您的,等我啊,季先生
机舱内,季默有些新鲜地左右看看,托闫厉的福,他第一次坐了头等舱。这一刻才知道,从前以为头等舱无非空间大点伙食好点的想法太天真了,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
喝着美丽的空姐送上来的红酒,靠在宽敞的座椅中的季默很是惬意。但跟他同处一室的闫厉心情就截然不同了,刚才那一幕在他脑海里时时刻刻地回闪,令他嫉火难消,同时季默浑不在意的态度也多少刺痛了他。
你知道我们合约的第一条是什么吗?闫厉冷声问。
第一条?哦,你等我看看。季默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掏出一卷皱巴巴的纸,翻开第一页看了看,顺便照着读了一遍:关系存续期内,双方必须对对方守身如玉,不得与关系对象以外的人发生任何形式的精神或肉体纠葛。精神纠葛包括但不仅限于结识新欢、与前男友藕断丝连等;肉体纠葛包括但不仅限于牵手、拥抱、接吻、做|爱等。没问题,我哪条也没犯。
闫厉指出:你吻他了。
季默奇怪地看看他:那也算?我又没伸舌头。
闫厉有种预感,三个月没到,他就会被这个人气死。
离开之时,季默绝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回来,而且还入住了总裁家。
带花园泳池的独栋别墅,比他原来住的小窝陡然高出好了几个级别,然而他不太开心的起来就是了。
闫厉给安排的房间就在主卧隔壁,且有一扇门相连着两间房。
这么sao的操作,季默表示自己有点儿小心慌。
他抱着手臂,站定在那扇门前,定定凝视着黄铜的门把,寻思闫厉半夜潜进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片刻后得出结论:总裁没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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