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下属将你的行踪报告给了我,他们说你很少在中午外出,怕你有什么事,我过来看看。闫厉在一秒钟作出选择,毫无负担地把锅甩给别人。
那你现在知道了,我只是约了朋友。
对,那就一起吧。
闫厉自顾自地紧贴着季默坐下。
话题中心的主角来了,话题还怎么继续?
而且,季默也实在厌烦了闫厉背后灵式的行为。
他揉了下眉心:我去一趟洗手间,你们坐会。
肖齐额头滑下一滴冷汗,不是吧,放我和这个恐怖生物在一起?
季默走开后,闫厉从上到下将肖齐扫视了一遍,后者感觉自己仿佛连身体内部的器官都被看透了。
你是季默的前男友?闫厉单刀直路。
来了!
肖齐得意地想:就知道你忍不住!
对季默前男友的身份,肖齐一直是比较自傲的,哈季默的人那么多,可正儿八经成为过他交往对象的少之又少。
在闫厉强大的气场下怂怂的肖齐,提起英雄往事,登时生出了自信,胆儿也肥了,贫嘴的劲又上来了。
没错,就是我!你哪位啊?哦,对,你刚说了,你是Devin的现任。
冒昧问一句,你俩开始多久了?进行到哪一步?肖齐神秘兮兮地凑近,问,做过吗?
闫厉的眼神越发阴沉,看肖齐如同看一个死人。
别介啊,大家都是gay,你我身为Devin前后两任男友,可以友好地探讨一下他爱的姿势嘛!
一
季默返回座位,发现这两人的气氛更古怪了,细看之下,闫厉的脸色除了更加难看之外,耳根连带脖子一片泛着可疑的粉红。
季默不动声色地将他们来回扫视一番,说道:看来你们相处挺好啊。
肖齐哈哈一笑:还可以吧,毕竟我们有共同话题嘛!
闫厉的脸色可见着又黑了一层,将目光转投向季默。
那眼神,怎么说呢,控诉、愤恨、嫉妒,太复杂了。
季默眨了眨眼,转开视线,冲肖齐道:这次聊不成了,下次再聚吧。
肖齐干脆利落地起身开溜,经过季默身边时拍了拍他,附到他耳旁轻声说:给后辈上了一课,别太感谢我啊。
季默眼眉一挑,眼角睨他。
肖齐裂了下嘴,跑了。
紧接着,季默的手腕被一个人用力握住。闫厉的劲道很大,使他的骨头一阵疼。
你以后不许见他。闫厉气势凌人地说道。
季默为这人理所当然的口吻感到好笑。
肖齐是我的朋友,希望你明白,我有交友的自由。
如果只是普通朋友,我不会干涉,可他的另一层身份是你的前男友,既然我们已确定了关系,我认为,作为对另一方的尊重,你不应该私底下与他见面。
是吗?你还让未婚妻在家里过夜了呢。
闫厉:
闫厉:那是长辈们自作主张,她不是我未婚妻,我不会跟她结婚的。
这是你的事,你自行解决,同样我的事你也别管。季默口气淡淡的,说话却不留情,再补充一句,我的历任里,你是最烦人的一个。
因这一场不欢而散,季默下班就没有上闫厉的车,自个在外头解决了晚饭,顺道去看望了以前的房东,把房东太太哄得笑开花后,又到常去的酒吧露了面,彰显了下存在感。
这一晃,不知不觉就夜深了。
季默独自坐在吧台,向他搭讪的人一波换了一波。
这是第几个了?
季默喝完一杯威士忌,抬起酒意朦胧的眼,睨向站立在身旁的人。
吧台灯光昏暗,年轻男子斯文的面孔依稀有几分熟悉感。
这不奇怪,来这个酒吧的很多都是常客,彼此间就算不认识,看着也眼熟。
季先生,很晚了,我们回去吧。男子说。
嗯?跟回你家?
这个人倒很直接。
抱歉呐,今天没什么兴致。
我收到的指令,是无论如何都要将您带回去,请别叫我为难。
季默没听清男子说什么,微眯着眼看他,觉得这人还算顺眼,在今天来搭讪的人里算不错的了,身材偏瘦但不至于瘦成竹竿,这点他比较满意。
想着,他明目张胆地往男子的臀部扫了两眼。
通常被他这么打量的小gay,不是自豪,就是娇嗔,反应大点的当场软倒的也有,可是这名男子以上几种都不是,而是浑身僵硬。
季默略感奇怪,不过酒精麻痹了他的思维,令他没作细想。
尽管觉得对方挺对胃口,可季默还记得自己跟闫厉是恋人状态,即使只在合约期内有效,他也不能在这段时间里勾搭其他人。
唉,他有些可惜,上半身倾斜过去,含着酒气的唇印上了男子的,一击即离。
今晚就算了,有缘再约。他说。
闫厉的助理、钢铁直男小刘同志宛如遭遇了晴天霹雳,呆滞当场。
小刘走了,片刻后又回来。
他严肃地直视季默,说道:季先生,虽然您刚才的行为对我相当的冒犯,但我既然接受了BOSS的委托,就要办妥,这是对我工作的负责。我决定暂时不计较您的失礼,但是您必须马上跟我离开这里。
这一会功夫,季默酒劲更上头了,朦朦胧胧地瞧着他:嗯?我说过了,今晚不行,宝贝,你找别人吧。
小刘额头青筋暴起,默念着年底的奖金数额,才堪堪按捺住。
季先生喝多了,我是闫总的助理小刘,您还记得吗?
你是刘助理?季默喃喃道,集中精神努力端详男子的脸孔,片刻后讪笑两声,对不起,刚真没认出来。
说着他伸出右手,大拇指在小刘的唇缝间摩擦了下,给你擦干净了,就当没事发生过吧。
小刘:
他仰起头,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
可以了吗?我们走吧,闫总还在等您。
季默想了想,说:好吧,我跟你回去。
先前他误以为小刘是来搭讪的,对他做了轻薄的举动,虽然是出于无意,但总归非礼了直男,季默有点轻微的愧疚,因此愿意让步。
下了高脚凳,季默脚步虚浮地点着地面。飘了几步后,他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便搭了一只手在小刘肩膀上,半边身子的重量压上去:抱歉,借靠一下。
小刘忍了忍,见他确实走路发飘,也就默许了。总而言之,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个人带回去,完成老板的交代,然后彻底结束这个糟糕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