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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的宠臣[重生]——时不待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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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以前,坐在銮驾中的小皇帝笑了下,然后笑意很快收敛起来。

他望着手中的暖炉,眸中神色浮沉。

齐靖渊和太后对他的教导完全不同,好比这冷天,太后的意思是皇帝要做百官的表率,不可贪图享乐。上朝就那么点时间,冷热都要忍着,回到宫里一切都好说。

齐靖渊不同,天刚刚泛冷,他带着暖炉,天刚刚起热,他身边放着冰镇的瓜果,身后有人扇着。他说,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何况他们这样的身份,用不着委屈自己。

太后私下里说齐靖渊这是想把他养废。

苦能让人记忆犹新,享乐却只会毁了一个人,尤其是他如今还年幼,根本不是享受的年龄。

想到这些,小皇帝紧紧握了握暖炉。

双手已经冻得有些麻木,被暖炉这么一烫,有些泛痒。

小皇帝把暖炉放在腿边,静静的看着。

*

小皇帝心里在想什么,齐靖渊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在意更不会放在心上。

齐靖渊在景华殿转悠了一圈,觉得这宫殿又大又空荡,冷的厉害,他看了看翻着黑云的天空,想起在宫外潇洒的谢临溪,突然间就没了批改奏折看那些琐事的欲望。

在宫外被齐靖渊念叨着的谢临溪在大街上猛然打了个喷嚏,他拉了拉自己的衣衫,心想是不是穿的太单薄了些,今晚回去要喝完姜茶,要不然因此起热就惹人笑话了。

谢临溪上街是抓药的,他府上的张伯前几天因为没注意天气变化病了。大夫开了药,张伯喝了这么几天本来已经好了,谢临溪不放心,决定给他再抓几副巩固巩固身体。

这药抓好了,他正准备回去就打了几个喷嚏,还以为自己要中招呢。

还好,只打了喷嚏没有流鼻涕,也没有头晕眼花,畏热畏寒,不像是要生病的样子。

谢临溪回去时发现有人在跟着他,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三拐两拐的,那人却一直跟在他后面。

谢临溪眯了眯眼,这些年他得罪过不少人,也有不少人想要他的项上人头,但这么在大街上光明正大的跟踪,他还是头次见。

心里想着这些,谢临溪飞快的闪过入了一条巷子内。

身后凌乱的脚步声响起。

等声音渐近,谢临溪猛然现身,在来人惊疑的目光中拔出剑指着他的脖子冷声道:你是谁,跟着我做什么?

跟着他的人是个很秀气很年龄的小伙子,他穿着半新的素白衣衫,头发用素净的汗巾绑着,鞋子有些破旧,还能看出缝补的痕迹。

总之这人一看就是一个文弱书生的模样。

谢临溪挑了挑眉,剑随意的往上挑了挑道:小书生,你不好好读书,跟着我做什么。你可知道我是谁?

小书生一开始是惊慌的,此时他已经镇定下来,他道:我知道,你是谢临溪谢大人。

谢临溪嗤笑一声:既然知道,那你说说跟着本官做什么,说不好,本官的剑可是不长眼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小书生突然朝他直直的跪了下来。

他怪异道:让你好好说话,你跪我做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他并没有动。他见过不少出其不意的事,当初天狱司受刑的前任银六就是。银六是为了自尽,而他们一个疏忽自己说不定就没命了。

小书生可不知道谢临溪在想什么,他跪在地上抬起头道:草民王冲,见过谢大人。草民不是故意打探谢大人的行踪,今日是特意前来同谢大人和摄政王道谢。

谢临溪正想着王冲这名字有点耳熟时,只听小书生又道:草民身在孝期,又无功名在身,不便前去王爷和大人府上致谢,今日能在市井之上遇到大人,实乃惊喜。草民谢王爷和大人为家父王遇平反。

说罢这些,王冲朝谢临溪郑重的拜了拜。

谢临溪哼笑道:这年头咒本官的人不少,还第一个见到跟着要道谢的。为你爹平反的不是我而是王爷,你要谢就好好记着王爷的好。

草民分得清是非黑白,草民告退。王冲说完这话就站起身离开了。

他迎着寒风,很快消失在巷子里。

直到这时谢临溪感受不到危险,才把剑收回鞘内。

他走出巷子里心道,这都是什么事。

回到谢宅时,谢临溪明显觉得府上的气氛有些不同。

守卫都肃穆不少,里面仿佛有什么大人物在似的。

他心中一动,也没有问询,提着药快步朝后院走去。

人刚到,便听到幽幽的萧声响起。

萧声呜呜然,丝丝缕缕响在耳侧,如泣如诉,若虚若幻。

谢临溪猛然顿住,他定定的望着树下吹箫的人。

紫衣被风吹舞,泼墨的发丝随风而动,白玉般的手指轻扣着旧萧。

明明不是同一首曲子,谢临溪的眼睛却有些起热。

这萧声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有生以来,第二个人为他吹箫。

许久,萧声停,吹箫的人朝他一眼望来,眉眼尽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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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吹箫之人是齐靖渊,萧是从谢临溪手里要去的那只旧萧。

齐靖渊当上摄政王后,很少穿颜色这么鲜亮扎眼的衣衫,平日里主要以玄衣为主,暮沉沉的,让人下意识的忽略掉他的年龄。

今日他一身紫衣站在这里,身量修长,宽肩窄腰,眉清目淡,容貌昳丽,人精致好看到了极点。

谢临溪的心跳了跳,他走上前暗哑着声音喊了声王爷。许是因为想起了往事想起了母亲,语气里还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缠眷之意。

齐靖渊轻轻嗯了声,拿萧在手中敲了敲,目光在他提着的药上停顿了下道:身体不舒服?

看着不像,眼前之人面色红润有光泽,眼神清明,姿态雅静,说话不急不喘的。

不过齐靖渊知道有些事不能光看表面,他知道谢临溪一向能忍。

当初天狱司刚成立,各种兵荒马乱,谢临溪第一次杀人手碰鲜血,没胃口吃东西,人还起了热。他却跟个没事的人一样,各种忙碌着。

后来还是齐靖渊无意中发现他体温很高,强硬的召来御医给他诊治才把人摁在床上。

从那之后,齐靖渊对谢临溪很小心,因为他知道这人根本不会照顾自己。

看着齐靖渊目光悠悠带着审视和怀疑,思绪明显飘到了久远以前,谢临溪忙道:没有,这是给张伯的。

齐靖渊这才点了点头。

谢临溪四下看了看,神色肃穆道:王爷出宫没有带侍卫吗?王爷一直让微臣在宫外注意安全,自己却这般放松警惕。

齐靖渊轻笑出声,道:带了些,知道你不喜欢人多,就没让他们出现在眼前。说到这里,他声音略扬:无双是在担心我吗?

微臣自然担心王爷安危。谢临溪回道。

那你不怕今天站在这院子里的是别人?齐靖渊又道。

刚才他虽然在吹箫,但谢临溪的神色他看的清楚,这人从远处走来,步伐微急,脸上神色却是轻松的,仿佛知道院中的人是谁,心有期待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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